男子眉眼含笑,“不怕了?”
“万事皆由心生,心中有便有,心中无自静,不怕了!”常晴言之凿凿地道。『爱+阅读Шww.loveYueDu.?om』
他抬手捏了一下她的小下巴眼里满是柔光,“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了?”
常晴耸耸肩,“我爹花了十七年给我树立的正确三观,总不能这么就倒了吧!”
“三观?”这显然又是一个他没听过的词汇。
常晴站起身,“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有机会再给你讲,先走咯!”常晴跟他打过招呼说着话就迈出门去。
十七年,这么说她十七岁,距离她爹允许她出嫁二十岁的年纪还有三年,男子注视着她,直到她转过弯很快又消失在书房。
在古代,服装衣饰是有严格的等级制度的,不能乱穿,至于王公贵族家,他们不只衣饰,就连日常用品也是有等级之分的,什么等级的人用什么等级的物,不能界越。
就以李墨言家的蜡烛为例,上下足有五种,最高级的当然得给主人用,最低级的当然就是她以前作为嫌犯用的那种。
常晴不懂蜡烛,在她眼里蜡烛基本都没什么异味儿,因此区分好赖她只看外表,越复杂越好看的自然越贵,也就越好。
常晴在桌上同时点燃了一排蜡烛,她用一把小刀切削着从枫林苑拿回来的那支,她要仔细研究研究若是想要在蜡烛上做手脚得怎么做才能实现。
“常晴!”外面忽而传来李愔的一声高呼。
常晴抬头看过去,李愔已经大踏步跨进门内。
“走走走!走走走!跟我走!”古代建筑多为木质结构,为了避免引发火灾,古人大多养成了出门就吹熄蜡烛的习惯。李愔呼呼两下吹灭常晴桌上的几支蜡烛,伸手拉起她就往外走。
“干嘛呀?”常晴被弄的一头雾水,手里的小刀都没来得及放下,她伸手一丢远远地把它丢回桌上。
两个人出了王府大门,李墨言已经上马,貌似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旁边另一匹马是李愔的,常晴若是俩选一显然得跟哥哥李墨言共乘一匹,于是李愔把常晴推过去,李墨言伸手一拉,常晴嗖地就被他提至身前。
“发生什么事了?”常晴坐在李墨言身前扭头问了一句。
两匹马并排向前走着,李墨言还没开口,李愔在一旁抢先说道:“介合寺有人自燃了!”
“啥?自燃?人?”常晴听闻当即吃了一惊,她在这边正研究蜡烛怎么会自燃呢,那边就又有一个人也自燃了?难怪李愔急吼吼地让她去看看。
“死了?”常晴转头看向身后的李墨言问。
“嗯,据说灰都没剩!”李墨言胳膊从她的身前绕过去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若是觉得怕不去也可以!”这也是一开始他没想去叫她的原因。
她连棺材都扒过了,还能怕一个连灰都不剩的人么?再说不是还有他们么?
“没什么可怕的,去看看吧,兴许跟蜡烛的事有关联呢!”常晴回道。
介合寺是一间寺院,常晴来的时候,寺庙的外围已经被雍州府的衙役们团团围住了。
雍州知府貌似还在对之前她骂了他的事耿耿于怀,看见常晴瞥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径直跟李墨言还有李愔拱手打招呼,“二位王爷!”
“嗯,人呢?”李墨言撩了他一眼。
知府大人侧身一摊手,“就在那边的场地上!”
李墨言朝那个方向看过去,而后抬腿朝那边走去,李愔和常晴跟在一旁。
雍州府的仵作也不知道是不是面对这种情况无从下手,拖着下巴在旁边站着也不知道应该干点啥。
常晴走过去一看,天呐,她还以为灰也不剩只是一种夸张的说法,看来还是真的灰都没剩,那人就只是在地上留下了一堆黑色的痕迹,若不是头部和手部还留有一点残肢,她真的以为这里就只不过是刚刚烧了一堆纸。
“怎么会这样呢?”常晴以前跟她老爸乘船海葬过祖母,她知道人的身体在经过上千度的高温焚烧以后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应该是碎渣渣状的白色粉末,上千度高温尚且如此,在这个靠木材取暖的时代,他是怎么被烧成这个样子的?
“今天是祆教祭祀祆神的日子,在众多教徒的眼皮子底下自燃,并且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也很诡异?”一旁的李愔与常晴一同经历过诡秘蜡烛的事,他开口问道。
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这么看来还确实是!看着地上的灰烬,联想当时的惨状,常晴一脸惋惜摇了摇头,她思索着回了一声,“还确实是!”
李墨言不可能像他俩那样还非得凑到跟前去看,他站在不远处注视着那片残骸聆听着知府大人的汇报。
现场说实话啥都烧没了,唯一只有证人的证言,而且足足有好几百个,他们无一例外声称亲眼所见那个人在祭祀过程中好端端的身上突发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