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来,每一届的诗会,秦先生都要派人给她送请帖来,目的就是要她多领略领略诸多前辈的文采,去其糟粕,取其精华。
这寻常兰亭学子未满十六岁是不能进入诗会的,自然,两三岁大的小娃娃进兰亭啥也不懂,就无关紧要了,她乃是其中唯一一个特例。
“当时爹爹若未遵照承诺送我去兰亭,秦先生当会如何?”晏霜儿有些好奇。
“你猜猜看?”晏靖煦习惯性卖个关子,抿唇一笑时,笑容里有几分自傲,这种自傲的神情,只在面对霜儿这种好奇心重,且对他满眼崇拜,他说啥她信啥的时候,才会呈现。
晏霜儿十分配合地转了转灵动的凤眸,但她思维有限且懒惰,虽然对晏靖煦述说的每一个有趣往事都怀有强烈好奇心,但这些好奇都化作了那浓烈的期许的目光。
她仰望着他,似是仰望着一个自己深深敬爱的功成名就的伟人那般崇拜。
试问谁又能抵得住这个少女赤城炽热的目光呢。
“那老书生不仅贯通诗赋,且画技也精湛,若我未送你去,他可不得择纸一张将我样貌俱写实了做个寻人贴,贴在城门口。”晏靖煦回望她时眉眼弯弯,虽是戏谑的口吻,却目光温和内有山河,“我当时可是怕得紧呢。”
晏霜儿被他逗得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想不到爹爹也有这番遭遇,若是真贴了画像,我们一家子的颜面可得往哪儿搁呀!”
“所以你爹爹我识时务者为俊杰。”晏靖煦抱着胳膊神气道。
“嗯哼。”晏霜儿默然。
“今年的兰亭诗会,霜儿要不要考虑拿个榜首回来?”晏靖煦敛了笑意,正儿八经地问道,他想起来自己好像从未过问她的学业。
“嗯……如果你愿意借我两岁,我姑且可以一试。”
晏靖煦哑然失笑,是啊,他忘记了,她的年纪还太小,那就再等等吧,等她何时夺个榜首回来光耀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