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拉尔是一座大都市兼港口城市。多种国籍、不分尊卑的各式各样的人种在这里聚集,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
在锡萨斯的繁华的街道里,从北方来的浅肤色的高大男子,与从南方来的有着褐色皮肤的身手敏捷的水手,一边用掺杂着各自国家的语言交流着,一边兴致勃勃的赌着钱。街边乞丐云集,作为城市一景的贵夫人们则乘坐在马车在街上来来往往;在从未下过田的城里人的厨房里,一身土腥味的农妇,正在向这家的女主人兜售着从近郊的村子里带来的鸡蛋。
在宏伟的贵族宅邸里,即有用丝绸和天鹅绒着装打扮的夫人小姐,也有光着脚,裹着如同草席一般简陋的衣服的清扫姑娘。
城市里的色彩是如此的丰富,寇拉尔城宛如一个贵贱交杂的大熔炉。
传闻中,当今国王的母亲曾是在王宫的外城工作的养马人。在外城工作,这个身份在王宫里虽然很低,可是却相当显眼。每天,各种各样的人在这里做个各自的工作,洋溢着为了生活而工作的人们的热情和活力。
抬起头,就能看到坐落于遥远的山腰上的王城。在阳光下微微发光的王城,犹如另一个世界的建筑一般。
前来外城的市民有很多,其中既有带着慰问品来探望执勤的士兵的家人,也有为了生意经常往来的掌柜和伙计,还有来采购商品的农家的夫妇。
如此之多的人进进出出,不可以每个人都一一查问。基本上,通过正门之外的四扇城门都不需要通行证。只要是市民都可以无条件通行。虽说每扇们旁边都设有哨岗,这份只需要看着人来人往的工作实在是清闲。只不过,时不时也必须做出个认真工作的样子。
“站住,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被站在五号门最东边的士兵下意识拦下的,是一位刚刚轻轻的点头致意,正要穿过城门的年轻姑娘。
姑娘的年纪大概是十七八岁,像是被吓了一跳似的回过头。没有化妆的脸上粘着灰尘和泥土,头发用蚕丝扎紧,身上穿着已经洗的褪色的麻质的旧衣服。
她双手抱着一个大篮子,里面装满了可能是从附近摘来的杂草。
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贫农之家的姑娘。可是,作为年轻男人的嗅觉,却一直对哨岗的士兵发出提示。
“请问……有什么事吗?”
姑娘战战兢兢的问道。像是在害怕会被盘问什么。
“哎呀,只是觉得没见过你。是住在附近的吗?”
“是、是的,今天是第一次进城里来,平常都是妈妈来送做菜用的叶子……”
士兵细细的观察着慌慌张张地做着辩解的姑娘,士兵不由的露出了“果然如此”的微笑。虽然看起来有点脏,却有着令人意外的光滑的皮肤,五官也很端正。
这是个只要稍微洗洗就就挺耐看的姑娘。
于是这个士兵便一脸坏笑的对姑娘说:“既然是第一次来想必也不太识路吧,这里可是很大的呢。来,我给你带路。”
“那个……不用了。”
“别客气嘛,要去哪儿?从这里进来的话,是去第七宿舍吗?还是要去市警卫队的值班室?”
“真的……不用的。”
姑娘看起来就快要哭出来了。想必是被母亲告诫过,绝对不能给城里的士兵套近乎的机会,他们都是一些只要见到年轻姑娘就会连眼珠子的颜色都会变了的好色之徒,。
这个说法,虽不中,亦不远。
站岗的士兵此时已经把工作完全抛诸脑后,他不断的试着安抚不知为何有着强烈警戒心的乡下姑娘。这扇城门前,相当于无人站岗的情况持续了好一阵子。毕竟对于士兵而言,如果能够安抚成功的话,就能享受到久违了的快乐了。
“我说啊,姑娘,别那么害怕嘛。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坏事。”
士兵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想要抓住姑娘的小手。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突然跑近,挡在姑娘的身前。
“你想对姐姐干什么!”
说话的是一个小孩子。仔细一瞧果然如此,站在眼前的是一个随处可见的农家少年。他穿着一身洗的褪色的粗糙的衣服,头上帮着代替帽子的头巾,身后背着与他的身高不相称的,束成长长一捆的草料。
少年抓着姑娘的手飞快的说道:
“走吧,姐姐,和当兵的一直这么扯下去会迟到的。”
“好、好的。”
姑娘似乎有些感到为难,呆呆的站在原地没动弹,少年不断的拽着她的手,并用露骨的用警戒的目光盯着士兵。
“老爸不是说过的嘛,光是和这些家伙说话,年轻姑娘就会怀孕的哦。”
站在一旁,被当成色魔的士兵气愤的大叫:
“说什么呢,你这个臭小鬼!”
“难道不是这样吗?告诉你,再怎么花言巧语是也没用的。我的姐姐可是有心上人的。这么想要找女人的话,去街上找便宜的妓女怎么样?”
“该死,这个臭屁的死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