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即便墨画处在劣势,但这番话,还是让邪胎闻言心悸。
它早已被墨画坑出了阴影,也只有在墨画与强敌死战之后,精疲力竭之时,才敢冒头。但它也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墨画的周身,黑血翻涌。
「这些时日,我一直在考虑,究竟怎麽才能赢你,怎麽才能杀你,怎麽才能吃了你....「我尘封的记忆,在一点点苏醒,但这些记忆中,并没有能杀掉你的方法。」
「你识海中,寄宿着古老的存在。你身上的秘密,太多了。你的神识,也太强了,你的法门,更是层出不穷。」「因此,我想明白了..」
邪胎阴沉一笑,「我赢不了你,只有你自己,才能战胜你自己,只有你自己,才能杀了你自己...墨画心中一惊,顿感不妙。
而后邪气乍现,他身上的黑血,就像蠕虫一般,渗入细密的触角,渗入他的神念化身,不断吸收着,复刻着,同化着,像是要将他分化一般。
墨画挣扎,可根本无济于事。
不知过了多久,黑血已经将墨画完全包裹,像是一只胚胎,最终胚胎颤动,孵化,蜕皮,化作了另一道人影。而邪胎也与这道人影,融为一体,站在了墨画的对面。
墨画这才缓缓抬头,看向对面,一时神色震惊。对面站着的,是另一个「墨画」。
一个跟他同样大小,同样身形,同样面容,但全身被黑血浸泡,邪气森然,诡异可怕的「黑墨画」。此时,「黑墨画」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
「这是我最后的本源神通:胎化。」
它的声音,与墨画一模一样,但清脆之中,却带着一丝狡诈和阴毒。「我以你的神魂为引,以我的神道为「胎」,孵化出了另一个你。」「我污染不了你,无法让你成为我。」
「既然如此,那我就成为你。」
这样一来,只要我杀了你,吃了你,你我就不分彼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融合成了最终的神胎,你我终为一体。墨画脸色有些难看。
他并手一指,显化一枚汹涌的火球,直奔邪胎化作的「黑墨画」而去。
可与此同时,「黑墨画」也并指,点出一枚漆黑的火球,呼啸而出,与墨画的红色火球撞在了一起。火光崩裂,神念炸开,火球消弭,但带着邪气的黑火球,明显更胜一筹。
墨画又手掌虚握,凭空一抓,一道水牢降临,向「黑墨画」束缚而去。
黑水一闪,黑墨画施展逝水步,从水牢术中脱身,站定之后,反手一抓,一道黑水牢术,骤然降临在墨画的身边。墨画也施展逝水步躲开,而后瞳孔深邃,神念一动,显化了金锁阵,将「黑墨画」四面八方,全部困死。
金色阵纹,化作锁链,缠绕住了「黑墨画」的身躯。
可「黑墨画」突然狞笑一声,左手一挥,当即解掉了周身的金锁阵纹。
右手一凝,显化出了黑离火剑,随手一劈,便将整个金锁阵,全部劈开,金锁阵崩溃,彻底消散。墨画神色无比凝重。
「黑墨画」看着他,咧嘴一笑,笑容既天真又邪异,「我说过了,我孵化的是你,我就是你,你会的招式,我全都会。」墨画一时默然无语。
经过这一番交手,此刻他便切身体会到,「自己」究竟有多难缠了。而且,不止如此。
现在的他,久战力竭。
而面前这只黑化的自己,刚由邪胎孵化,仍在「全盛」姿态,这样打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墨画叹了口气,「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既然你就是我,不如我们握手言和?何必一定要分个你死我活?」「黑墨画」闻言讥笑道:
「说过了,我就是你,骗别人可以,你别骗『自己」。」墨画「嘁」了一声。
「黑墨画」手指一点,一枚黑火球冲墨画轰去,而后手掌一握,重新显化黑离火剑,施展逝水步,身形几个闪烁,便欺近了墨画的身,剑尖直指墨画的心脉。
墨画施展逝水步,闪过黑火球,反手一抓,显化太阿开山剑,挽了一个剑花,荡开了刺向他胸口的黑离火剑,而后近身一劈,与「黑化」的自己,战了起来。
只是,经过与三品神骸一战,墨画神念消耗太甚,根本不是「黑墨画」的对手,无论法术,阵法还是剑法,尽皆落于下风。
「黑墨画」的招式越发凌厉,越发狠辣。
墨画的气息越来越微弱,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伤势也越来越重。可尽管如此,墨画仍在苦苦支撑。
但他的支撑,显然是有限度的。
不知战了多久,墨画终于力竭,神念不支,脚下一个踉跄,露出了破绽。
一直压着墨画打的「黑墨画」,笑容瞬间狰狞,左手虚握,邪念升腾,显化了离山火葬邪阵,将墨画困于阵中。而后它右手凝出黑水剑,猛地一掷,阴毒的邪气浸染的黑水剑,破空飞出,直奔墨画心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