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高品阵师,恐怕都不曾听过“神道阵法”这几个字。
墨画这孩子……又是从哪听来的?
而且看情况,他还很熟?
荀老先生皱眉,一时间思绪纷呈:
是别人教他的?还是他自己摸索出来的?
又或者真是他的师父,留给他的特殊传承?
毕竟他们那个宗门,深不可测,传承实在太过悠久,底蕴也十分可怕,历代门人弟子,也都是变态一般的天才。
姓庄的小子不会,不代表就没这个传承。
如果有的话……
那就是他自知大限已尽,临终前,特意给墨画这孩子留的。
荀老先生心生感慨。
明明自身死劫将至,还如此煞费苦心,留下这般传承,可见那人,对墨画有多看重……
以他孤高桀骜的性子,这辈子恐怕都不曾对谁,如此尽心尽力过……
荀老先生一时有些怅然。
这些往事,荀子悠不知道。
他见老祖神色变幻,对“神道阵法”这四个字也不陌生,心中便猜测这神道阵法,估计又是老祖偏心,私自传授给墨画的。
但他现在想来,倒也觉得理所当然。
天赋不够,传了也没用。
至少老祖将这阵法传给自己,自己肯定是学不会的。
既然学不会,也就怨不得老祖偏心了。
荀子悠微微点头。
荀老先生看了荀子悠一眼,叮嘱道:
“你只管负责墨画那孩子的安全,阵法的事,让他自己去查,自己去学,自己去琢磨,你不用管。”
“是。”
荀子悠拱手行礼道。
……
次日,墨画一大早,便又去了炼妖山。
此时荀长老刚沏好了茶。
墨画跟荀长老一起喝了茶,而后便一起出发,到了密林,沿着昨日探索的路线,继续往深处走去。
墨画一边走,一边找树,一边推衍,一边记录阵纹。
荀子悠反正看不懂,也就专心在一旁保护。
不过,他这个保镖,现在由暗转明,不必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算是少了些顾虑,也轻松了不少。
就这样,一直到夕阳落山,漫天云霞,夜色逐渐降临。
墨画又记录下了二十多副神道阵纹的手抄。
这些阵纹是素材,经推衍研究之后,可以进一步加深对神道阵法的理解,从而还原出阵法的原貌。
“天色不早了,回去吧。”荀子悠道。
“嗯。”墨画点了点头。
两人沿着山道,就这样往回走。
夕阳一点点沉山,山林静谧,墨画心情轻松,便和荀子悠长老一边走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问些譬如:“长老您老家哪里的?”
“是荀老先生多少辈的玄孙啊?”
“婚配了么?”
“有孩子了么?”
“我们太虚门,金丹后期长老,一个月多少灵石俸禄啊,有没有其他福利?”
……之类的话。
荀子悠叹气,拿墨画没办法,只能挑了些能答的问题答一下。
实在不方便回答的,他就当做没听到。
就这样,走了一阵,忽然一个尖叫声响起:
“墨画!!”
墨画和荀子悠俱是一怔,转头望去,就见不远处,一个脸色白皙,容貌俊秀,身穿锦绣金色道袍的少年,两眼喷火,神情愤怒地看向这边。
墨画认得。
正是断金门的那个小白脸弟子,宋渐。
宋渐一看到墨画,眼睛就挪不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墨画,怒叫道:
“可算让我碰到你了!”
“墨!画!我找你很久了!”
“你找人围殴我,夺我的灵剑,毁我的心血,还撒谎骗我!找个大个子与我比斗,你在一旁看戏,借此戏弄我!”
“这一笔笔,一桩桩的‘血’仇,我此生此世没齿难忘!”
“今日,我便要一雪前耻,让你……”
旁边有断金门弟子,拉宋渐的衣袖。
宋渐不耐烦地甩脱了。
那弟子又拉了拉。
宋渐心中微怒,转过头问道:“怎么了?”
旁边的断金门弟子,对宋渐使了个眼色,看了看墨画的身边。
宋渐不解,也循着他的视线望去,这才发现,墨画身边站着一个一脸默然的长老。
太虚门金丹长老!
宋渐心里一凉。
他这些时日,漫山遍野地找墨画,可是都没碰上。
今日好不容易碰到了,他一时间怒不可遏,又欣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