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怀轻蔑一笑,一脚踢过去,将金公子踢晕了,而后像拴着死猪一样,将他丢给了顾安。
“带回去。”
“是。”顾安领命,押住了金公子。
墨画有些担忧,悄悄问道:“顾叔叔,你如此羞辱他,以后会不会遭他报复?”
顾长怀面无表情,“记恨我的人多了去了,若是这点事都怕,还怎么做道廷司的典司?”
“哦……”
墨画不由有些肃然起敬。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一脸风骚的顾叔叔,竟然如此有风骨。
顾长怀看了眼墨画,忽然皱眉,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墨画简单道:“我在渔村,捣毁了人贩子的据点,抓到了过江龙,知道他们拐卖修士,杀人炼丹的事,便让过江龙送丹药,我们跟着,想顺藤摸瓜,看看跟他接头的人是谁,然后就查到这里了……”
顾长怀闻言一怔,神情意外。
他没想到墨画查案的进度,竟这么快。
指挥起顾安他们,似乎也得心应手,简直跟道廷司的“小典司”一样。
不过,还是有点危险了……
顾长怀皱眉道:“下次小心些,这里可是三品州界,有金丹期罪修出没的。金丹修士,可比你这区区筑基初期的修为,高出一整个大境界,一个不小心,你小命就没了。”
“嗯嗯。”
墨画也没多说什么,而是老实点头。
顾长怀说到这里,忽而一怔,问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这里,才这么大胆的?”
顾长怀记得,自己乔装打扮,带着斗笠,在酒肆外喝酒的时候,墨画刚好路过。
那个时候,墨画似乎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己一眼,目光也多停顿了那么一刻,好像是看出什么来了。
之后走进酒肆的时候,这小子挺胸抬头,越发有底气了。
墨画则矢口否认,夸赞道:
“哪里的事,顾叔叔,你乔装得天衣无缝,我怎么可能认出你来。”
顾长怀轻轻哼了一声。
墨画想了想,又问:“对了,顾叔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长怀略作沉思,只拣能说的说了一些:
“人贩子的事,道廷司查了很久了,有一些线索,也一直盯着一些人。”
“这个癸水门的谢流,就是其中之一。”
“至于这个金公子,你那日跟我说了,我便留了个心,让人盯着了。”
“这几日,谢流和这个金公子,似乎是在碰头,我觉得蹊跷,就亲自来看了下……”
顾长怀微微叹气。
他的确早早来了,戴着斗笠,在外面喝了挺长时间的酒。
只是苦于没证据,他也只能看着,不好下手。
却没想到一眨眼间,墨画和顾安顾全两人,竟随着过江龙来了酒肆。
而后当着自己的面,罪修过江龙,和金公子进行了违禁的丹药交易。
金公子不但接过了人丹,还口出狂言,说自己“贩卖修士,害人性命,私炼禁丹”。
那个谢流,竟还想杀人灭口。
一时间,给了顾长怀一堆抓人的“把柄”。
顾长怀都有些不敢相信。
机会难得,他也刚好顺势出手,坐实罪证,将金公子几人一网打尽,全都抓了起来。
顾长怀看了眼墨画,心中叹了口气,有些感慨。
这次,墨画这孩子,又算是帮了自己大忙了……
金公子一行人已经被抓,此地不宜久留。
为免夜长梦多,顾长怀便想将几人,先押去附近道廷司,然后再召集顾家人手,转押至乾学州界道廷司。
墨画也在后面跟着。
众人沿着河道,向附近的仙城走去。
走到一个岔路口,刚好位于州界边缘,面前有两条路。
一条通往附近三品仙城,另一条则通往二品烟水河区域。
顾长怀要将金公子,押往仙城内的道廷司,墨画则要途径烟水河二品流域,返回太虚门。
墨画便和顾长怀几人告别。
顾长怀略作迟疑,便道:“我让顾安顾全送你。”
墨画摇头,“二品州界,我就不怕了,即便遇到火佛陀,我都能跑掉。”
顾长怀又想起,被墨画偷袭,死在墨画手里的火佛陀,叹道:
“行吧,你自己小心。”
“嗯。”
顾安和顾全也拱手和墨画道别。
于是墨画便和顾长怀几人分开,一个人沿着烟水河往回走。
他想走到渡口附近,再雇个马车,省得自己跑路了。
可是走着走着,墨画心头不自觉间,又萦绕起一个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