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作为前任的分寸感,要提防一直瞪着他的鬼影突然对他出手,要照顾沉默地吃着巧克力等他的季易燃,还要担心孟一堃看不住迟帘。
实际上孟一堃发挥失常,信用值直线下降。
陈子轻半蹲下来,雪松沉香冲进他呼吸里,他说:“你妈妈缠上我了,谢浮。”
短短一句话,宛如震耳欲聋的求救。
谢浮亲手建造的虚幻城墙,若有似无的裂出一条缝隙,有微弱的光点泄进来,将城内的世界灼燃出了一个小窟窿。
几个瞬息之后,他缓慢地抬了抬眼帘,眸光就从书上移向眼前人。
陌生的,甚至是冷淡的。
陈子轻带着一圈黑印的脖子上汗毛倒立,他本就向下走的眼尾垂下去,眨眼间,睫毛的轻颤像蝴蝶的翅膀。
谢浮温热的指尖一点点变冷,僵硬,成尸骨残骸,又一点点生白骨长白皮,发热,发烫。
蝴蝶,飞回来了。
谢浮白得泛青的脸孔一寸寸地颤抖,手也跟着抖,很快就拿不住书,他像长久活在黑暗中的人首次见光,被刺激得微微眯起眼眸,眼珠不正常地转着,视线从眼前人到后面,逐一扫动。
这现象让人既惊骇又不敢大声出气。
谢浮蓦然伸出抖得厉害的手,掐住眼前人的脸颊,将他拖到自己眼皮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