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算大,烧纸应该不会把别的地儿烧到。”
“还是得担心点,纸钱带火苗飞到树上可不得了。”
……
宗怀棠和他们聊了几句,眼神询问他对象:可以走了?
“走吧。”
陈子轻转身跟着宗怀棠,隐隐约约听见一个中年人喊:“别站那块石头上!”
“向师傅就在那里磕到的头!”
陈子轻的后背倏然爬上鸡皮疙瘩,他循声望去。
“你说这我就想起来了,向师傅当时不知道是撞见了什么,走得好好的突然就倒石头上了,当时小宗同志跟他娘也在场,把大家伙给吓的哦……”
“哎,向师傅也是命不好啊。”
陈子轻的脑子里突兀地多了一段原主死前的记忆画面。
原主进山祭拜曾经的工友们,他看见马强强的鬼魂站在自己的坟前,这才受到惊吓磕石头上没了气息。
这段让宗怀棠给加进那个时空了。
“诶诶,钟家二老来看儿女了,咱去关心关心。”几个中年人急急忙忙去赶场子。
陈子轻忽然想起来钟菇的死因,他扯了扯:“宗怀棠,钟菇是怎么没的啊?”
宗怀棠最近都没敢睡觉,眼下有很重的青色,他一个个坟包地看:“那晚听到她哥出事就急着从家里往工厂赶,骑车掉进湖里,淹死了。”
陈子轻怅然,原来是这样。
“找到了。”
宗怀棠的声音唤回了陈子轻的思绪,他探头:“小马在这里啊。”
“多给小马烧点纸,等他到了地底下就能买好吃的。”
陈子轻蹲在坟前把袋子里的纸钱倒出来,让宗怀棠划了根火柴扔上来。
火烧了好一会,被宗怀棠用树枝打灭了。
陈子轻踮脚拍掉宗怀棠头发里的灰烬,把头凑过去让他给自己拍:“下一个是钟菇,她的坟不用找了,她爹妈站在那儿呢。”
宗怀棠的手掌从陈子轻的头发摸到他脸上,布满血丝的眼盯着他:“等他们烧完,我们再去。”
陈子轻看出他要被不安淹没了,叹着气说:“我真的不走。”
宗怀棠冷笑:“你以为我怕你走?”
“你要走就走。”他自说自话,面部发神经地抽搐,“你走了,我就把罐头全砸了,麦乳精全倒了,我会把所有你喜欢的全都毁了。”
陈子轻还没反应过来,宗怀棠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下巴蹭着他的刘海,神情愉悦道:“你说得,你不走。”
“是,我说的。”陈子轻胆战心惊。
清明过完陈子轻没走,一个礼拜后,他还在宗家,在宗怀棠的被窝里醒来。
宗怀棠终于不绑着他了。
陈子轻身上的衣服渐渐变薄,到了二十多年前那次事故发生的日期,宗怀棠去杂物间找了一把锄头,把洋槐树挖了。
树一倒,整个院子就好像是晴朗了起来。
陈子轻看到钟明他们哭着笑着跟他挥手,他也哭着笑着挥手,很用力地挥着。
相识一场,再见。
再见。
.
那些工人朋友们去投胎了,宗林喻被吊着的一口气就断了,他埋在家门前的空地上,按他母亲的说法,想看家就能看到。
宗怀棠的精气神逐渐康复,陈子轻开始调整心态,他想着以最佳的状态进入下一个世界迎接挑战。
谈情说爱是很伤的,尤其是他这个身份。
一个随时都会离开的人。
陈子轻一边清醒,一边问监护系统:“陆哥,传送前能不能通知我一下,我有个心理准备。”
系统:“那道程序不存在。”
陈子轻失望了:“有传送的大概时限吗,几个月之内这样?”
系统:“没有。”
陈子轻束手无策,那他是让宗怀棠做好他随时都会走的准备,还是什么都不说,然后他到了传送时间,宗怀棠前一刻还在对他亲亲摸摸耳鬓厮磨,约定好要去哪要做什么,下一刻就发现他不见了呢。
两种选不出第一第二,并列的狗屎一泡。
陈子轻不选,就是默认选了第一种,他犹豫了好些天,最终试着跟宗怀棠说:“我不能在这里过一辈子。”
能说出来,不是宿主的禁制。
宗怀棠手里的锅铲掉进大铁锅里,他笑出了声:“你不是说你不会走?”
陈子轻飞快地说:“清明的时候确实没走!”
宗怀棠一语不发。
就是他说的那样,人是贪得无厌的。
对现在的他而言,清明没有失去眼前人,没有生死离别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他想要后半生都能相伴,想要一起到老。
陈子轻拿起灶台上的盘子盛菜:“我什么时候走不是我能控制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