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面色变了变,倍感匪夷所思,他兴许是老了,许久都没理出商家老大护住谢小子那条命的动机。
让秘书出去,沈董端着茶杯思虑了会,从手机上翻到个号码号码打过去。
电话一接通,就是郑秘书公式化的寒暄。
沈董不跟他废话:“小郑,我找你上司有点事,你转告他一声,把他的私人号给我也行,我这边自己打过去……”
郑秘书不紧不慢地表达歉意:“沈董,对不住,商董有公务在忙,抽不开身。”
沈董冷笑,商晋拓护着捅伤他儿子的人,自己倒是跟事不关己似的。
“那我跟你说也行,谢家小子把我儿子的肚子捅了两个窟窿,我作为他父亲,不能当
作什么都没发生。”
郑秘书沉吟:“沈董可以利用权势去找谢少的父母讨要说法,或者走正规的法律途径,当然,背地里以牙还牙的私了也行,郑某能提供的意见就只有这些。”
至于具体实施起来如何,那就不知道了。
沈董端着茶杯的手收紧力道,寒声道:“医生说第二刀很深,捅进去搅了圈,这是要我儿子的命,他差点就命丧当场!”
郑秘书感叹:“那沈总是大富大贵之人,有惊无险。”
随后就说:“不过,沈总一个四肢健全的人,竟然会被双腿瘸了的人伤害,而且出门在外身边没带个保镖,这……郑某认为还是要加强防护意识。”
沈董哪里知道,郑秘书后半句是发自肺腑的,没半点嘲讽的意思,这个的命重要,那个的命也重要,都不能出危及生命的岔子,至于上司的心思,他这个做下属的没太敢深入琢磨。
老董强忍怒气:“我儿子受伤是他活该?”
郑秘书哭笑不得:“沈董说的哪里的话,郑某是觉得,您看,您在国内是休息的时间,我们这边却是工作时间,给人添麻烦总归是不好。”
沈董无奈只能结束通话,商晋拓的狗听他口令,看他眼色行事,这通电话的信息已经明了,谢伽月沈家不能动。
这事太蹊跷,送他儿子来医院的,也是商晋拓安排的,那位前些天飞回总部后的行踪就被保密,具体的动向不明,不知道要干什么。
按理说,他儿子跟谢伽月都把商晋拓的太太当徐敛之的替身,商晋拓即便不计较,也该无视,怎么还操心起二人的安危来了。
商晋拓的人那么及时出现,必然是一直在监视他儿子。
沈董越想不通,就越暴躁。
“嘭——”
沈董把茶杯砸出去,这还不算完,他又将院长办公桌上的所有东西都给挥到了地上。
正走到门口的院长:“……”
生气就生气,拿我的东西撒火算怎么回事,我那可怜的古玩就这么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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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沈不渝被推出手术室,他状态不佳,昏昏沉沉的躺在病房,到了第二天下午才有好转。
沈不渝见到他爸,第一句话就是:“爸,谢伽月骨灰扬了吗?”
沈董头上的白发多了几根:“扬不了,有人在保。”
沈不渝情绪一激动,腹部的伤口就被牵动,他疼得脸煞白,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哪个他妈的不长眼敢跟我沈不渝作对?”
沈董叫他冷静,他骂个不停,想到什么,眼珠颤动:“别跟我说是商家。”
“你好好养伤吧,两个窟窿就当买个教训,压压你张扬的性子。”他爸明显是在有意避开这话题。
沈不渝紧闭发白的嘴唇,眼里弥漫出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爸回公司了。”沈董看了儿子一眼。
沈不渝说:“我要见他。”
沈董装作没听见:“养伤无聊就
叫一两个人来医院陪你,没贴心的就多叫点。”
“我要见徐敛之。”
沈董没好气:“我去给你把坟挖了,让人捞出骨灰盒送来你这里?”
沈不渝的语气轻飘飘的:“他在商家,他现在是商晋拓的老婆。”
沈董理都不理,他转身就走,背后传来儿子声嘶力竭的咆哮:“一小时!”
“要是我在这个时间内没见到人,”沈不渝在他爸回头看过来时,咧咧嘴说,“我就撕开纱布把手伸进伤口里,掏出肠子打个蝴蝶结。”
沈董气得发抖,想拉起被子把这不孝子给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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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不渝在计时。
距离一小时还差不到五分钟,他想见的人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沈不渝不好奇他爸是怎么办到的,废了多少心思,也不在乎进他病房的人心情如何,来了就行。
陈子轻一进去就往椅子上一坐,打开在路上买的果汁喝起来,沈董上门拜访的时候,他在书房抄清心咒。
老人家开门见山的表明来意,陈子轻顺势就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