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啊。”陈子轻说。
郑秘书看他气色:“那就好。”
陈子轻见郑秘书的视线长时间停留在自己脸上,他眼神询问:“怎么啦?”
郑秘书说:“您吉人自有天相,经此一劫,今后一定都一帆风顺。”
陈子轻笑弯眼睛:“郑秘书你真会说话。”
郑秘书万年扑克脸,竟也露出了个笑容,陈子轻惊讶地凑近点:“你会笑啊。”
青年穿着柔软的白毛衣,领口处皮肤比毛衣颜色还白,纤细的脖颈里隐约有一块充满占有欲的吻||痕。
郑秘书下意识看去,猝地被一道冰冷至极的目光钉住,他的余光扫过楼梯方向,后背肌肉绷了绷,收起笑容起身道:“我还有事,下回再和您聊。”
陈子轻挥手:“慢走啊。”
“好的。”
郑秘书没透露上司那日在楼道里的脆弱姿态,管家却是在两三天后,提起了大少爷三月那会儿摔进玫瑰园里,脸上伤得不轻。
陈子轻手里的狗绳一松,阿旺咬住掉在地上的狗绳仰望他,发现他一动不动,就屈腿趴下来,甩着尾巴安静地靠着他的腿,他好一会才发出声音:“我没见到过啊……”
管家说:“遮起来了吧。”
陈子轻不说话了,管家悄悄离去。
一滴雨点砸在陈子轻眼皮上,管家急匆匆地赶过来给他撑伞,伺候他回屋,生怕他着凉。
陈子轻倒也没说老人家大惊小怪太夸张,于情于理,都是为他好,他去书房,拿出苍蝇柜里的黄纸画平安符。
手生了,画废了十几张。
陈子轻捏着折好的平安符,给商晋拓打电话:“你今晚有没有应酬?”
商晋拓:“怎么?”
“有应酬也推了。”陈子轻说,“你下班就回来,我等你一块儿吃晚饭。”
商晋拓才在下属们面前发了通火,他情绪低迷,周身气压极低,语调里听不出半分异常:“你先吃,不用等我。”
“都说了等你了!”陈子轻喊了声就挂掉。
商晋拓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好半晌,他将一杯冰咖啡饮下去,揉着胀痛的太阳穴。
该走了。
上个月就该走了,他一拖再拖,拖得妻子已经开始出现了心不在焉的状况。
何必。
不是早就做好了决定吗。
做一个“消失”的丈夫,支起足够豪华的舞台,让别的男人在他妻子面前尽情发挥。
这没什么不是吗,单纯只是怀有目的的训狗游戏,跟谈情说爱无关。
不过,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条狗?
说来话长。
还都是些年轻的,会来事,会讨好,会卖弄的狗。
商晋拓面容平静,突然就将办公桌上的空杯子拨到地上,杯子在他眼皮底下四分五裂,那清脆声响对他震颤的神经构不成任何影响,他叫下属进来收拾碎片,再给他泡杯咖啡。
……
郑秘书从艾希口中听闻此事,在秘书团一众寄予厚望的注目礼下走进了上司的办公室,他被压抑的气氛包围,沉着道:“商董,晚上的行程保持不变?”
“推掉。”商晋拓神色如常,看不出丝毫不久前动怒砸东西的迹象,“明天我不来公司。”
郑秘书应声,那明天的安排都要往后挪,有的忙了。
商晋拓提前下班,他自己开车回去,绕去广场看游客喂鸽子,感受喧闹而真实的人间百态。
“大少爷,您出发了吗?”管家打来电话,压低声音问。
商晋拓一条胳膊撑在车窗口,夕阳的霞光映在他深邃的眼里:“在路上。”()
管家:&a;a;ldquo;太太已经在门口等着了。&a;a;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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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等就让他等。”商晋拓说,“给他搬个椅子,拿点吃的,别让他吹到冷风。”
管家一一记下来。
商晋拓升起车窗,他略显暴郁地捋了捋额发,抹下脸,启动车子回家。
陈子轻一听到车子的引擎声就叫管家给他把椅子搬回去,没吃完的东西也拿走,他抱着胳膊等商晋拓下了车,向他走来。
男人背对大片绚烂的晚霞,一身迷人的尊贵。
陈子轻心脏砰砰跳,这多帅啊,他绷着脸:“回来啦。”
商晋拓牵他的手,捏了捏:“嗯,回来了。”
“等会儿再吃饭,我给你擦擦脸。”
陈子轻拿湿毛巾擦他脸,没擦出什么修容的粉状物,这才确定他脸好了,没落下疤。
商晋拓冷冷扫了眼多嘴的管家。
老人家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