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鸿来到大殿后,一处清幽小院。
初夏的夜里颇为凉爽,但到了这里,他就能感觉到滚烫的热流扑面而来。
‘师尊的气血如此旺盛,真伤到脏腑了吗?’
石鸿躬身等候,未多时,得到了回应。
小院内,种着花草,有老树山泉,公羊羽盘膝坐于树下,呼吸几近于无。
“师尊!”
石鸿躬身。
公羊羽缓缓睁开眼,院内似乎亮了瞬间,看着低头的石鸿,问道:
“你看那黎渊如何?”
“龙形根骨,天赋极好,胜过秋师妹,也,胜过我。”
石鸿轻叹口气,寻了处干净的所在,席地而坐,很坦然:
“弟子不如他。”
“他之根骨未必止于九形,或许已近大龙形!”
公羊羽开口道:
“这一百年来,谷内天赋好过他的,或许只有老夫与韩垂钧!”
石鸿心头一颤,呼吸有些急促。
他即便是突破通脉时,也没得到公羊羽如此评价。
“或许,已不差韩垂钧。”
公羊羽看着夜空中的点点繁星:
“如果早十年,不,早五年遇到他,老夫必亲收他为徒,传授他宗门绝学,列他为少谷主。”
石鸿眸光微黯,心下却松了口气。
“可惜,太迟了。”
公羊羽稍有些惋惜,转而问道:
“伱可知老夫与韩垂钧的关系?”
“弟子,不知。”
石鸿摇摇头。
“一府之地,民户千万,大小宗门、势力何止之多?外有其他三大派,内有府衙……”
公羊羽说起了执掌宗门的难处,石鸿听过许多遍,也只能继续听着。
“我与韩垂钧,互为表里。”
公羊羽起身,树下踱步:“身为一宗之主,许多事,老夫是不好说,也不好做的。
但这些事,又必须要有人去做,你明白吗?”
“弟子明白。”
“你不明白!如果你要明白,今日就不会针对黎渊!”
看着石鸿,公羊羽眼底有些失望:
“这几十年,谷内颇有些青黄不接。
你们这一代真传,除却你、秋长缨、八万里勉强说得过去,其余人,撑不起宗门,撑不起一府之地,遑论三府?”
“黎渊天赋不逊韩垂钧,未来必是你之臂助,你却容他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