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外围,树长得不那么密集,看起来也不那么闷了,三人歇脚的地方旁边就有一条小溪,薛松猛喝两大口水,酣畅的瘫坐在一边。【爱阅读】
“咱们三个也算是劫后余生的过命兄弟了,眼下天快亮了,不如咱们先回去吧?”薛松提议,若是等会儿天亮了他一瘸一拐的模样被人瞧见了还不把他笑死?
薛松自知自己文武不如谢怀瑾,可他的这张脸还是不错的,多少姑娘见了都要娇羞的躲起来啊,这点子颜面还是不能丢。
谢怀瑾一眼看穿薛松的想法,他没有回答,只是想着今日来一无所获怎么能就此回去?而且方才他们与狼搏斗留下了痕迹,若是被人看见了,下次只会更加防范,他们若是想查出点儿什么只怕更难。
而惊华此次的目的同谢怀瑾的一样,虽然受了伤,但她亦是不愿意就此离开的。
薛松看着二人的模样,撒泼似的躺在了地上,双腿蹬了两下,道:“你们这不欺负人么?是成心想毁了我的形象!”
惊华看薛松一眼,这一回见薛松倒觉得和上一回不同了,生在贵族之家,却带着几分赖皮,一口一个二哥的,谢怀瑾面上虽然嫌弃但竟也不赶他走。
“别说话,来人了。”谢怀瑾的声音落下,薛松也下意识捂住了嘴,惊华亦是提高了警惕,三人掩身于巨石下,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大半夜的把哥儿几个叫起来做什么?”行人队伍里一个粗壮的大胡子不耐烦的说着。
“自然是主子吩咐了,”为首者身形瘦高,肩上却扛着一柄宝刀,大红色的布条随风漂荡,看起来就活脱脱一个山匪,是极为瘆人,
“你丫的少抱怨几句,到时候总归有银子给你。”
“就是,主子何时亏待过咱们,何况咱们进孤云岭是干大事。”走在最后的刀疤脸也道。
“哎哟,我只是抱怨两句,你们怎么都怪起我来了?”大胡子拍了拍肚皮,“我们来这个晦气的孤云岭办事主子本就应该多给我们些银子。”
“害,要我说,他们办的这事属实缺德,人都死了竟然还……”刀疤脸叹了口气,“只希望那人泉下有知,不要把这份怨念记在咱们头上。”
“你丫的少拿这些鬼神之说来吓人,人都死了难不成还能活过来索你的命?”瘦高个说着啐了口口水。
几人边说着便进山,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谢怀瑾几人。
惊华看着三人渐远的背影,心中不禁好奇,这三个人说的干大事究竟是什么事?又十分好奇他们口中说的那个死人,究竟是谁?
不过他们倒是说错了一句,人死了是会活过来的,她就是活过来的那个,不过这话说出去估计也没人相信。
直到三个大汉的身影消失在三人的视线,谢怀瑾才开口道:“你们在此,我去看看。”
惊华下意识的拉住谢怀瑾的衣袖,道:“我也去。”
谢怀瑾的目光落在惊华扯他衣袖的手上,微微皱眉,薛松知道自己这个二哥一向最爱洁净,惊华如此,谢怀瑾肯定不高兴了,薛松立马将惊华的手和谢怀瑾的衣服分开,对惊华道:
“你不用担心我二哥,同我在一处顺道保护保护我呗,况且你这身上都是伤,若是真与那三个大汉发生冲突,只怕避都避不及。”
听了这话,惊华又看了看自己如此狼狈的一身伤,薛松说的有道理,惊华纵然想知道那三个大汉究竟是干什么大事,可去了无疑是拖后腿的,是以也只好讪讪作罢。
谢怀瑾将马留在了这里,只身往密林中去了,惊华用略带羡慕的眼神看着谢怀瑾的身影消失后,才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真是倒霉!惊华恨不得这只胳膊马上好起来,今日半夜进山就是为了查查那些做记号的人,可没想到被三匹狼围攻也就罢了,身负重伤后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几个可疑人员从她眼前经过,她还无能为力,这大概也就是最痛苦的事了吧。
“兄台,我姓薛名松,字玄御,家住城东,”薛松觉得无聊,便主动开口,“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惊华微微顿了顿,只觉这个薛松不仅纨绔的名不虚传,还有些单纯的好笑,眼下她只是一个陌生人,他还主动自报家门,就不怕她对他做些什么吗?
正想着,身后的玉吟就撅了撅蹄子,惊华愕然,这马难道通灵了?心里又想,这马就跟它主人谢怀瑾似的,这么护犊子?
“贱名罢了,不值一提,”惊华道,“我姓沈单名一个晓字,春眠不觉晓的晓。”
晓晓,这原本也是她前生的小名,是祖母给她取的,说是因为她小时候生下来特别小,又出生在草长莺飞的季节,祖母是希望她像春日里的细草绵绵不绝,后来祖母去世后,沈宣说这个名字太小气,便再也没有人叫她“晓晓”,而今生她借尸还魂于“沈潇潇”身上,不知这算不算一种缘分。
“姓沈?”薛松咂了咂嘴,“我认识姓沈的人就没一个好的,晓兄倒还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