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家里用钱的地方太多,我是母亲唯一的儿子……”惊华的声音越来越小,加上她的个头在谢怀瑾和薛松面前本就小的可怜,眼下又耷拉着脑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更容易让人生出怜悯之心。m.LOVEYUEDU.COM
“真是可怜人!”薛松忍不住叹惋,看向谢怀瑾,“兄台救过我,其他的事我尚且无能为力,只是这用钱的地方,兄台但说无妨。”
一边的谢怀瑾听着薛松一口一个“兄台”亲昵的叫着,都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抬眸看向脏兮兮的惊华,道:
“你说你是猎户,怎么不见你带打猎的武器?”
谢怀瑾一向理智,虽然惊华对薛松有恩,但在查清此人的身份之前,他还是怀疑惊华的身份。
惊华心中微微惊讶于谢怀瑾的观察力,面上神色却不变,一如往常的失落,道:“我个子小,又没什么力气,便只拿了一把钢叉,只是路途崎岖,刚刚狼追我时,一个不小心,我连钢叉都弄掉了。”
谁上山打猎带钢叉?谢怀瑾打量着惊华,其实方才少年与狼搏斗时他一直躲在暗处,所以这个少年的身手他是看见了的,面对狼追那样危急的情况下,不仅没有慌张的大喊大叫,反而很有谋略,纵然是被饿狼扑咬也没有发出半声尖叫。
这个少年,不像猎户,倒像是训练场上,有勇有谋的兵,还是精兵、前锋那一类的人。
“哦?那么你方才用来打狼的石头是个什么东西?”谢怀瑾试探的问。
“是我自制的…”惊华突然顿住,差点就着了谢怀瑾的道了,流星锤是习武之人的拿手武器,普通猎户莫说见,就是听都不曾听过,她若是直接将“流星锤”三个字说出来,谢怀瑾还不更怀疑她?
“那是我自制的用来打蛇的东西,你们或许不知道,山上毒虫蛇蚁最多了,稍不留神就会被咬伤,我小时候有一回被蛇咬伤,伤口溃烂差点就毁容了!”
惊华说的夸张,薛松却也来不及细想其中有无问题,他只听见伤口溃烂、毁容几个字,立马从地上弹了起来,嫌恶地拍拍屁股又拍拍袖子。
“你不早说!小爷我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是如梦楼里多少姑娘的梦中情人,若是在此被野物咬了,伤口溃烂实在有辱斯文!”
“不想喂狼就坐下。”谢怀瑾冷冷道,惊华的话乍然一听似乎有道理,可仔细揣摩就发现其中的问题,这个月份怎么会有蛇?
“眼下这里死了几匹狼,风里有血腥味,就怕会引来其他的野兽,我们先往外围走吧?”惊华转移话题道。
“好好好,”薛松刚刚是被吓很了,他虽然是统领的儿子,可锦衣玉食的他几时经历过这种危险的场面?屁股虽然还有点疼,但他只要一想到狼那凶狠的模样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连忙上马,道,
“我觉得兄台说的有道理,二哥,不如我们先离开这儿吧,我可不想跟三匹死狼一直待在一起。”
野兽通常聚集在山的内围,外围的野兽较少,是真的,这一点也是谢怀瑾跟着谢隐夜行总结出来的。看了眼满身是伤的惊华,谢怀瑾冷漠的问了句:“还能动么?”
惊华抬眸就对上谢怀瑾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在这样的夜里,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就像两颗星星。
“自然能走。”
惊华说完就有点儿后悔了,因为她没有马。
而谢怀瑾和薛松都骑着马,两条腿如何走的过四条腿?不出一会儿她就会落单,闻着血腥味寻来的野兽也会追上来。
谢怀瑾似乎是看出了惊华苦涩的神情,看戏一般讥讽的笑了一声。
“哎呀,忘了兄台没有马,不如这样,委屈兄台和我同骑一匹马吧?”薛松倒是十分大方,说着又挪了挪屁股,不过他屁股摔了并不能直立地坐起来,他半个身子都趴在马上,就算是挪了屁股也没空出一个位置。
惊华叹了口气,正想说不必时,谢怀瑾就向她伸出了手,修长如的指伸到她面前,惊华抬眸望去,谢怀瑾整个人都披着一层月光,当真是如神仙一般的人。
这样的谢怀瑾应当是京城里大多女子闺中爱慕的人。很久很久以前,她还住在沈家时,也曾向往嫁给这样的人。
惊华伸出手去,谢怀瑾只是轻轻一带,就将惊华放在了身前,对于惊华想的,他一概不知,他只是惊讶,一个小伙子竟然这么轻这么瘦小,或许惊华刚刚说的是真的也未曾可知。
马儿匀实的走着,许是因为身下这匹马是名贵的宝马,惊华坐在上面一点儿都不颠,加上谢怀瑾从她身后将她环住以便捏缰绳,她正好可以微微靠在谢怀瑾胸前,此时的她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疼,甚至还有点儿享受。
身后谢怀瑾一边走着一边观察胸前这个人的动作,只见这个人一脸血迹还晕乎乎的靠着他,顿时生出几分嫌弃的意思,方才若不是他怕惊华坐在薛松马上对薛松动手脚,也不会让惊华坐上他的玉吟。
“你究竟是什么人?”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