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新风的大哥侯新云是一个苦命的那人,小的时候发高烧,烧成结巴。Шww.l〇ve?ueDu.?М等他长大成人,好不容易娶老婆生了孩子。却因为他婆娘大晚上生病了,他去找医生的途中失足掉进悬崖,跌死了。
后来他婆娘找了个借口去羊城打工,就不回来了,把女儿小兰扔给侯新云的妈妈抚养。侯新风夫妻平时也很照顾小兰,他家孩子去上认字班,也带上小兰过去,简直是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
但是在小兰五岁的那年,侯奶奶去世了,小兰跟谁生活就成了大问题。虽然侯新风一家有收养她的心思,但小兰到了读书的年纪。村委会干事都踏了好几次门槛,意思就是要她去上学。
毕竟是农村地方,温饱都成了问题。加上前些年侯新风感染了肺炎,家里大部分的钱都用在看病那儿了。哪里还有多余的钱去供一个侄女上学。别说是九年义务教育,那些生活费也是难以掏出来。
就在这时候,他们想起了小兰那消失多年的妈妈侯艳兴,听说她在羊城生活不错,还改嫁了。于是他们找上村委会和警察局,要求侯艳兴必须回来接走小兰或者支付她的生活费。当时候侯艳兴还大闹村委会,不想管小兰。
要不是她遗弃女儿会被判刑坐牢,她都不想回来侯家村。经过一番波折,侯艳兴终于肯把小兰接走。所以小兰现在也去了羊城,说不定过着比农村更快活的日子呢。
听到这儿,橙光问道:“那请问你们有没有侯艳兴现在的家庭住址呢?我们需要联系她,麻烦了。”
“有的有的。”侯新风让他婆娘翻了一下柜子,找出来一个本子,上面写着侯艳兴的住址和联系电话,“在侯艳兴接走小兰的时候,我们留了个心眼,存下她的电话和地址。去年冬天,我有事去了一趟羊城,办好了我就坐车去到她们居住的地方。”
“那侯艳兴嫁给了一个本地男人,好像是有
婆婆的。我这身份不合适去打扰,所以就在巷口远远看了一眼就走了。当时我看见小兰拿着个棒棒糖,就坐在门口,感觉她生活还不错。”
侯新风别过脸咳嗽两下,再喝了一口热水,问道:“警察同志,请问您们为什么要找小兰,是不是她出了什么事了?”
橙光和白逸飞对视一眼,她叹了口气,说道:“你别激动,小兰她在前几天遇害了,我们这次前来,就是需要确认她的身份。”
“什么?!”夫妻俩一愣,侯振芳立即哭了起来,而侯新风的眼眶红红的,咳嗽得更加严重。他拍了拍胸口,喘息半刻以后,哽咽道,“我这大哥命运悲惨,英年早逝。我娘更把小兰当做心肝宝贝,疼到不行,临终前还让我好好照顾她。没想到,小兰居然去了!警官,能告诉我是谁干的,凶手找到了吗?!”
白逸飞站起来,拍了拍侯新风的肩膀,神情严肃地说道:“我对小兰的遭遇也表示悲痛和遗憾,但案子还在侦查,我们也不便透露太多。你们对小兰有情有义,也不枉她喊你们一声叔叔婶婶。等案子结束了,我们会通知你们过来领取她的遗体的。”
经过他这么一说,侯振芳哭的更凶了,连她的儿子都不知所措地抱着妈妈的腿,瞠圆双目瞧着他们。橙光也站起来,她抽了些纸巾给侯振芳,小声安慰她起来。
侯新风叹了叹气,重重地捶打桌面说道:“早知道这样,我们家再辛苦点收养了小兰,别让她跟着侯艳兴那婆娘走,也不至于有这样的结果。警官,我敢说,小兰的死和侯艳兴那婆娘拖不了干系。她在我家的时候就大大声说:恨不得一把掐死小兰算了,给她留下个**烦。警官,她肯定就是凶手!”
现在的侯新风思想已经是先入为主,不能尽信,但白逸飞还是握着他粗糙的手掌,应答道:“感谢你的意见,我们会慎重考虑侯艳兴的作
案可能性。你放心吧,我不会让小兰枉死的!”
从侯新风家中离去,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他们虽然伤痛欲绝,但也打起精神给白逸飞和橙光做了一顿饭,说了些关于小兰的童年回忆。但越说就越伤心,他们像是把刚割开的伤口挖地更深,痛得浑身上面都没有知觉。
起初橙光以为小兰她的活着就是受罪,没有家人的疼爱,整天不是挨饿就是被打,活得那叫凄厉。来到侯新风家里,才知道原来她也有爱护她的家人。
只是他们都错了,因为家庭经济环境的压迫,以及对侯艳兴不负责任的追究。他们都存在侥幸心理,毕竟这不是他们的孩子,没有义务去养育小兰。
所以她能说恨吗?不可能,在顾及大哥和叔侄关系养育了她五年。到了如今,还是心心念念着她,替她着想的叔叔婶婶,对于小兰来说也是一种幸运。
或许从此以后,侯新风夫妻会活在悲痛和内疚当中。但时间会抚平一切,以后他们会记住的是天真无邪的小兰。她只是在远方,活在他们的心中。
白逸飞三人走出侯新风的家时,夫妻俩还送他们到巷口。他特意给两人说对此事保密,别四处宣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