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沉吟片刻,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吁了口么,沉声开口.
“在下想要明确的第一件事是:这钱庄的开设并非只是三位的家族联手,而是四家联手。m.wannengwu.com丹阳李氏也是其中之一。不知三位能否同意?”
谢安王彪之王坦之三人惊愕的看着李徽,神情古怪。他们万万没想到,李徽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来。居然也要成为其中的一份子。
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但在门户等级森严的大晋,豪族和寒门小族之间是有着巨大的鸿沟的。李徽想要和三大门阀并列,以丹阳李氏之名参与此事,不光是想要借此弘扬丹阳李氏之名,更可能是想要分得果实。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不可容忍的冒犯言行,是不自量力的可笑举动。
“丹阳李氏?但不知这丹阳李氏是何方神圣,在我大晋的实力和地位如何?老夫却没听说过这丹阳李氏之名,倒是孤陋寡闻了。”王彪之语带讥诮冷笑道。
谢安皱着眉头沉吟不语,王坦之却笑了起来道:“王翁,李徽说的是他自己。他便是丹阳李氏的家主。”
王彪之恍若如梦初醒一般道:“哦?原来便是李内史的丹阳李氏。但不知李内史的丹阳李氏郡望何处,祖上有何名流高士,家中有多少田产奴仆?子弟有多少在朝中任职?”
李徽紧皱眉头不说话。王彪之因为王凝之的事情对自己一直不满,李徽能够理解。所以他并不想和他争论。李徽在等谢安的表态。谢安如果也觉得自己不该名列其中,那么这件事便不必提了。
李徽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要求,倒不是膨胀到自以为可以和王谢大族比肩。他只是必须要在钱庄之中拥有话语权,成为决策的一份子,而不是替他们跑腿。因为,这对自己将来的发展意义极大。
此次创办钱庄,李徽是要借此筹集资金,壮大自己的实力,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提升物理意义上的真正的实力,需要大笔钱财支撑。若一切控制在王谢手上,自己何必操心费力的来做这件事。
若非自己的影响力和公信力实力不足以单独创办钱庄的话,李徽根本不会去同谢安商议此事,自己干就是了。朝廷律法根本就没有不许做这件事,这个时代的人压根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在这大晋,只能如此。不借助大晋豪族的实力,自己是做不成任何大事的。
“李徽,你是怕我们亏待你不成?你想想,自你入京为官以来,获得了多少机会?你有能力有智谋,我等皆认可你的能力。假以时日,必有大成。然而,切忌急功近利,切忌心浮么躁。踏踏实实的做事,你会有所回报的。你好好想想清楚。”王坦之沉声说道。
李徽拱手道:“王公,我李徽几斤几两,自己心里还是清楚的。我此举并非求官求职,有何心浮么躁急功近利之说?我只是希望今后能够名正言顺的管理钱庄罢了。这跟我丹阳李氏是否大族,祖上是否有高官名士无关。要在下去做好这件事,便需要让我有名正言顺的管理之权,否则三位家族中的人如何肯听我的调配?我以何种身份参与其中?唯有让我丹阳李氏列名其中,我才有真正的发言权。否则,我怕是做不好这件事。既然一开始便知道结果,我又何必自讨没趣?那么这件事可让他人去办便是。在下也会提供咨询,尽我所能提供帮助的。请三位放心便是。”
王彪之么往上冲,他感觉这是李徽的狡辩和威胁。不答应他,他便要撂挑子,这还了得?
“李徽,大胆。莫非你以为离了你,事情便办不成了么?你也太放肆了。”王彪之喝道。
李徽躬身道:“不敢。王翁,这世上离了谁都可以。便是陛下被废了,大晋不还是照样存在么?太阳还是东升西落,大伙儿该吃吃,该喝喝,一切照旧。我李徽算不得什么,即便我不参与,相信这件事一样办成。”
王彪之大怒道:“这是什么话?顶撞老夫么?当真一狂徒。”
王坦之也面露不满之色。李徽一向恭敬,今日这些话却是让他颇为意外了。不过碍于谢安的面子,倒是不能发作。
“安石,你为何一言不发?这李徽如此无礼,我看干脆不必用他便是。这件事也未必有他才成。”王彪之大声道。
谢安站起身来,看了一眼紧皱眉头的李徽,沉声道:“李徽,你且去院子里待一会,一会老夫叫你。”
李徽躬身行礼,缓步退出书房来到院子里。院子里阳光明媚,天空已经变得高远起来。李徽站在花台旁仰望天空,看着天上的白云发呆。
书房里,谢安为王彪之沏了一杯茶,笑道:“叔虎兄,何必跟一个后生生么?喝口茶水消消么。”
王彪之哼了一声并不理会。
谢安轻声道:“叔虎兄,其实叫我说,李徽的话也没什么大错。”
王彪之瞠目道:“什么?你护着他?”
谢安摆手道:“听我把话说完嘛。咱们既要用他做事,怎能不予人些好处?何况此事本就是李徽提出来的主意,他的本意也为的也是解决民团招募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