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
还对他轻声说:“这个杯子用过就扔了吧,我不要了。”
钱飞接过杯子,把酒液倒下细细的一条线,倒在女掌门那张开的红唇之间中。
女掌门在醉梦之中,很舒服地咕嘟咕嘟喝下去,还是没有醒。
钱飞停止倒酒,把杯子放到一旁。
突然,女掌门双眼像是炸裂一般地睁开,坐起身来,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干扰呼吸,并不会醒,灌酒可更不会醒,但酒断了就要立刻惊醒。可见对她来说,饮酒比呼吸更重要一些。
刚才钱飞对一个真人掌门做这样那样的事情,令冯瑾看得提心吊胆,不过掌门醒来之后,显然并不去思考自己是怎么醒的,只是很实在地问:
“你们是什么人?”
钱飞行礼说:“见过隋真人。”做了自我介绍,说了还钱的来意。
遮天宗的资料早就告诉他和冯瑾,现在的这个女掌门名叫隋咏,虽然外貌年轻,但其实已经有九十岁了。
隋咏抱膝坐着,皱眉说:“你们把面具拿下来,让我看看。”
钱飞与冯瑾不敢怠慢。他们摘下面具,屏住呼吸,不过空气中那浓重的甜腻气味还是止不住地钻进鼻子里。
隋咏左右歪歪脑袋,认真观察了片刻,摇头说:“不认识。”
冯瑾大怒:“我……你……”要不是打不过,现在她真想动手了。
两人重新戴好防毒面之后,只见隋咏伸出手来,掌心向上:“你们是来还钱的?给我吧。”
唯有这句话发音十分清晰标准,毫无大舌头的迹象。
钱飞说:“请给我看借据。”
隋咏直愣愣地说:“什么借据?”
冯瑾在旁边扶额叹气。
合着你这掌门真人和底下的小喽啰也没什么区别啊!钱飞随口就能为韩可儿的作文给出提示:“战争爆发的那一天,肯定对我们大家来说都很难忘吧?你的同学是不是也有很多写那一天的?”
韩可儿说:“但我不能写,涉及太多机密了。”
“咝,”钱飞嘬了一下牙花子。
可儿虽然是个小学生,但又不是普通的小学生,关于战争,她是在核心决策团体之中,而且专管情报。
转念一想,他说:“那就这样,坚壁轩的事情我刚刚办完,今天晚上会有坚壁轩的一批弟子乘坐火车到公司本部来。其中包括轩主的两个亲孙子,被称为小公子的。你可以去接站,与他们会一会。”
韩可儿没什么兴趣地说:“哦?”
钱飞说:“你去接站,看看他宗门里来了些什么样的人,在战争爆发后受到了什么影响,有什么想法,然后你再谈谈你自己的想法,一篇作文也就出来了。”
韩可儿犹豫了一下,说:“行吧……”
结束地脉通信之后,钱飞松了口气,冯瑾递上毛巾,让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
韩可儿现在已经很自然地称呼他为“钱总”了,不像冯瑾称呼“钱总”时还带有一种故意扮演的感觉。韩可儿受到公司文化的影响,正在日渐加深。
然后钱飞就该去镜花山寻找醉人坞了。
那镜花山在庞大的大忧山山脉的南麓,是山脉与山南平原交界处的一座山,距离府城只有三十里。
钱飞留了个心眼:距离人口繁密的平原府城只有三十里,那座山应该已经是凡人生产生活的一部分了。于是他在府城里随意找了两个车马脚夫行,询问镜花山的情况。
当地人说,镜花山过去十几年都有土匪,不过最近变得太平了,即便天黑后也可以从那里经过。
不过也有一些神神秘秘的传言:只可从山脚下的道路经过,不可登山往深处去,去了的人没有再回来的。
钱飞与冯瑾飞往镜花山。
飞到近处时,他们就感知到一团强大的真人威压笼罩着那里,又闻到了一股异样的甜香。
冯瑾皱眉捂住鼻子,钱飞却从袖子里掏出两个防毒面具,给她和自己戴上,然后才降落到镜花山的山中。
在昏暗的夕照下,山中横七竖八地躺着光膀子的土匪,都没有死,此起彼伏地发出响亮鼾声。
再往深处去,可以看到很多醉醺醺的修仙之人,支起七八口大锅,在大锅里用青梅煮酒,推杯换盏,乐在其中,仿佛不知世上还有忧愁存在。
当然,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也有不少,这么多人当中就没有一个衣衫整齐的。
冯瑾在防毒面具下面撇了撇嘴,轻声说:“这也叫修行?”
钱飞微笑着说:“人变傻了,也就变强了。”
冯瑾摇了摇头,想到火山寺武僧的修行,不仅头破血流、伤筋动骨、每日精进,而且还要头秃,这反差也未免太大了点。不过随即她叹了口气,因为想到自己家的“修行”,是把女眷们组织起来专供一个弟弟。相比之下醉人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