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犹代子,吾将为名乎?名者,实之宾也;吾将为宾乎?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归休乎君,予无所用天下为!庖人虽不治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
“夫人,你看这鱼头终于出来了!”
龙婩抬头看着那丑怪的鱼头,不知该好笑还是好气:“等着吧,身子呢?”
“肩吾问于连叔曰:“吾闻言于接舆,大而无当,往而不返;吾惊怖其言,犹河汉而无极也;大有径庭,不近人情焉。”连叔曰:“其言谓何哉?”曰:“‘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
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吾以是狂而不信也。”连叔曰:“然。瞽者无以与乎文章之观,聋者无以与乎钟鼓之声;岂唯形骸有聋盲哉?夫知亦有之。是其言也,犹时女也。之人也,之德也,将旁礴万物以为一世蕲乎乱,孰弊弊焉以天下为事!之人也,物莫之伤:大浸稽天而不溺,大旱金石流、土山焦而热。是其尘垢秕糠将犹**尧、舜者也,孰肯以物为事!宋人资章甫而适诸越,越人断发文身,无所用之。尧治天下之民,平海内之政,往见四子藐姑射之山、汾水之阳,尧然丧其天下焉。”
到得这段,那鱼身才开始露出,前酆帝真想坐下好好的喝一碗茶,等着沈卫。
龙婩也在想,这前酆帝所化银龙,竟能保持这般长的时间?那他岂非境界高出许多?
“你也别多想,我本就不是被击败的,我是让位给了那想挑战我的酆王。”
前酆帝看她眼,就知她在想什么:“我做得烦了,有人接手,自是好事。”
“原来如此。”
再看沈卫,还在继续写着。
“惠子谓庄子曰:“魏王贻我大瓠之种,我树之成而实五石。以盛水浆,其坚不能自举也。剖之以为瓢,则瓠落无所容。非不呺然大也,吾为其无用而掊之。”庄子曰:“夫子固拙于用大矣!宋人有善为不龟手之药者,世世以洴澼絖为事。客闻之,请买其方百金。聚族而谋曰:‘我世世为洴澼絖,不过数金;今一朝而鬻技百金,请与之。’客得之,以说吴王。越有难,吴王使之将,冬与越人水战,大败越人,裂地而封之。能不龟手一也;或以封,或不免于洴澼絖,则所用之异也。今子有五石之瓠,何不虑以为大樽而浮于江湖,而忧其瓠落无所容,则夫子犹有蓬之心也夫!”
这时那鱼身才算露出大半截,可鱼尾还不见,字亦不够组成鱼尾。
“惠子谓庄子曰:“吾有大树,人谓之樗;其大本拥肿而不中绳墨,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规矩。立之涂,匠者不顾。今子之言,大而无用,众所同去也。”庄子曰:“子独不见狸狌乎?卑身而伏,以候敖者;东西跳梁,不避高下;中于机辟,死于罔罟。今夫斄牛,其大若垂天之云;此能为大矣,而不能执鼠。今子有大树,患其无用,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不夭斤斧,物无害者。无所可用,安所困苦哉?”
到得此时,鱼尾方成,而沈卫竟把《南华经》中内篇的逍遥游第一都写完了。
瞧着空中所组成的鱼,与银龙相比还要小一些,前酆帝刚要想笑,突然那些字体一变,竟然体积扩张数倍之多,一下将银龙比了下去,甚至那银龙不如那鱼的身子一半。
龙婩突然想到什么,不由大笑:“你以为这是鱼?这是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