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三汗都冒出来了,都是冷汗,顺着脊梁一路往下。L〇Vё?UEDU.C〇М
这事被捅出去的话,那还有好日子过?瑞名会放过他?
想也不用想,砍头都是轻的,再次也得发配到宁骨塔去充军。
“我,我不知道,严掌柜,你不能空口白话的诬陷人吧?”
“诬陷?你等瑞大人来了,再说诬陷吧!我告诉你,章伯自杀了,他留了遗书,说事都是你干的。”
“我,我哪有那胆儿啊!”
李桂三吓得脑子都转不过来了,捂着肚皮靠着墙,站都站不大稳。
他那媳妇也不敢吭声了,瞪着他真想将他给杀了。
知府家的东西都敢偷?你是不是半辈子活到驴身上了?
那瑞名又是出了名的爱用刑,就是还没砍你的脑袋,上堂先打一百棍的杀威棒,你这条命也得丢了八成不可。
“你不说是吧?叔,你看怎么办?”
严凤坡也发了狠心,指指一旁的红砖:“给我往他脸上招呼,往死里打,我就不信这个邪了,问不出个实话来!”
严观捡起红砖,看李桂三虽然抖得厉害,可还是不想吭声的样子,劈头盖脸的就是一砖。
“哎哟!”
李桂三一下就被拍得满脸是血,这牙都掉了两三颗,捂着嘴在那叫唤。
这时,那对面的门倒是开了,走出来个男的,瞧他被打,在那幸灾乐祸。
“你笑什么?”李桂三的媳妇来气了,“关你屁事?”
“老子在家里做个豆腐卖,你成日在那叫唤,说是闻不得豆腐味,我做我的,你不知道把窗户关上吗?关上还能闻得到?你还跟我闹,这下好了,你家这位得罪了大人,我看你怎么死吧?”
李桂三媳妇举起擀面杖要上去打他,被守静夺打,手一抓就成了两半,把她吓得脸都白了。
“你他妈说不说?不说我再往你脸上招呼一下!”
严观也怒了,这李桂三到底在护着什么人?竟然被拍得脸都花了还不肯说?
“我报官了,裴无生马上就会事带人过
来,你要说了,还能将功赎罪,留条性命。不然嘛,”沈卫指指他媳妇,“你这媳妇也要被人带走,成了别人的媳妇,你那老娘也无人照顾,得饿死不可。”
李桂三哆嗦了下,捂着嘴说:“我,我,不觚觚在,那……”
“什么?”
这牙疼,一动嘴就疼,说话还漏风,沈卫实在听不清。
“那,我把车开到了东城外的狐仙亭,好像那些人在那里盖了个院子……”
“走,去狐仙亭!”
既然问出来了,这李桂三也没用了。
一出巷子,就遇到裴无生,沈卫把事告诉他,让他留下些人带那李桂三回衙门,剩下的都跟他们走。
“大人,知府大人那边发话了,说是大人要能帮他把家产追回来,那大人让瑞老爷做什么,瑞老爷也都火里火里去,水里水里去……”
这话说的……
“你们跟着马车吧。”
“是。”
裴无生骑马,带来的捕快都小跑跟着,一路往那狐仙亭跑。
这狐仙亭也是有来历的。
传说是康熙年间,有一位进士路过此地时,遇见了一位狐仙,说他是文曲星下凡,请他去家里盘桓了数日。
自然又是美女,又是好吃好喝的供着,等他出来时,不想外面已过了数年。
他这本来要去做知县的,好不容易争来的补缺也都没了,只能回京里去等。
不想这还躲过了一次奇祸,那县里出了学案,连那递任他的知县,加上上下大小的吏员都被杀了头。
而他到了京里,被任命到工部,一路慢慢高升,等到二十多年后,竟做到了陕西巡抚。
他便修了这座狐仙亭,纪念那位帮了他大忙的狐仙。
这也就是一处凉亭,沈卫想去看的是那院子,那定是道宗的据点。
“这狐仙亭倒是不大。”
六角凉亭,能共十多人坐,中间还有一个石桌,偶然会有人走累了,在此歇脚。
“前些年听人说,知府里还会让人来这里供应茶水,以便来往旅人有口水可喝
,现在哪还顾得上。”
严观说着,摇了摇头。
西安城也快乱起来了,听说有革命党人潜伏在城里,哪还有闲心去管这茶水的事。
“裴捕头,你带人去找找这附近,看那院子在何处。”
“我这就去。”
他可不是操心严凤坡的事,严家的事关他什么事,而是这事还涉及到瑞名家。
知府大人的事,他做捕头的,哪能不关心。
要知这升迁嘉奖都要靠瑞名,别以为捕头是吏不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