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市上次就来过,沈卫算是轻车熟路。『爱+阅读Шww.loveYueDu.?om』
严凤坡更是了,布庄原就有一处店铺开在东市,只是那铺面被卖掉了,连那严观都不知道。
“那李桂三常常在兴财赌坊里耍钱,叔,咱们直接过去,还是先去李桂三家里?”
“去赌坊。”
严凤坡对赌坊也不陌生,他原就家耍两个钱。
现在没钱了,走进去依旧是高昂着脑袋,那看门的也不拦他。
倒觉得守静这道姑也跟着,倒是怪了,莫非这道姑也爱上赌钱?
一进赌坊,便听到吆五喝六的声音,一帮大汉脱个半光,就穿着裆裤,踏着长凳,在那呼喝。
身旁更有些涂抹着劣质胭脂的粉头,也是半咧着衣服,在那咯咯地笑着个不停。
赌桌上还摆着些喝了大半的酒水,还有的在拿着长烟杆在吸大烟。
西安城里的大烟馆子绝对不少,官府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跟这赌坊和青楼,都是禁不了的。
干脆到后来就不禁了,那些官府里的人还能抽些油水。
赌坊里有七八张赌桌,多半都是在赌着牌九、色子。
二楼则安静一些,有头有脸的都在二楼里。
李桂三虽是个大泼皮还上不得二楼,严观拉来一个赌徒问道:“李桂三呢,你瞧见他了吗?”
“李哥?他今天没来,好像是家里出了些事,他那疯婆娘,又拿着擀面杖去跟对面的人干架了,他去劝和呢。”
“真没来?”严凤坡要问个清楚。
“骗你作甚?看你也是老爷吧?你要找李桂三,就去北头那大明宫附近找就好了。”
大明宫早就废弃了,剩下的也跟青龙寺一样是个遗址,只是这遗址是在地面上。
历代也没修缮,就那么荒着,附近可住了不少的人。
几条巷弄胡同在那里,李桂三的老娘也就住在那里。
他在外拈花惹草,自是很少回那边,倒是住在东市这头。
问清了,严凤坡就让严观快些驾马过去。
沈卫和守静正在出赌坊,一个声音响起:“哟,这
还有道姑过来耍钱的呢?不如你过来陪爷爷我喝几杯?”
回头就瞧个醉眼惺忪的赌徒在那敞着衣服喊着,他那口护心毛都看到了。黑乎乎的一片,跟个大狗熊似的。
守静的脸马上就沉下来了,她一个出家人,走的还是全真一道,讲究的是守戒如一。
这一辈弟子,又取这个守字辈,自是人人都很讲究这庙规。
这赌徒嘴里不干不净的,她哪受得了。
“怎地?还想跟大爷我干架?行啊,床上干去啊!大爷不把你弄个死去活来,我就不叫……哎哟!”
他整个人被一掌给拍得飞起,把赌桌都撞翻了。
沈卫心下好笑,这人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守静敢进来,自不是一般的道姑。
他还出言调戏,那不是找罪受吗?
“你敢打人?好哇,今天我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那赌徒站起来就冲到墙边,拿起根烧火棍冲上来,就往守静的小腹上捅过去。
守静倒还冷静,也没来得及出手,一只手就将那赌徒抓住了,直接往后一扔,撞在墙上。
“娄,娄哥!”
赌徒刚想破口大骂,看清那出手的大汉,脸色马上一变。
“你想要发疯,出去发,别在我赌坊里捣乱,不然我把你撕碎了扔到护城河里喂王八!”
这大汉穿得也不怎么华贵,辫子剪了,留着个平头,蓝布衫的衣服,倒是个头极高,目光还很锐利,一看就知是练家子。
“仙姑,得罪了,这小子嘴里不干净,我现在就把他赶走。在下娄行,是这兴财赌坊的老板,也是重阳观的记名弟子。我看仙姑的服色,是老母殿的吧?”
原来是重阳观的弟子,难怪身手不低,沈卫靠着门,看严观坡焦急地递来眼神,就拉住守静的胳膊:“走了。”
“哼!”
守静照旧没给那娄行什么好脸色,重阳观虽跟老母殿有往来,可他一个弟子,哪怕是记名的,开赌坊也不是什么好事。
“娄爷,这老母殿是哪个老母殿?”
等人走了,有好
事者上来问。
“骊山那边的骊山老母殿,那里的女弟子很少到城里来,这位我看啊,修为不低啊。”
娄行眯着眼想了想,便起身赶去重阳观。
沈卫他们却去大明宫那边了,先找到李桂三问清再说吧。
这边的巷弄比东市要窄不少,这里也不如东市发达。好些瓦房都盖得极其逼仄。
那李桂三住在东市,却让他老娘和老婆都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