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陈香醒转时,先眯了下眼,窗外阳光刺眼,直射在床塌上。〖?爱阅读〗
再瞧这屋中,墙上挂着蓑衣斗笠,床边放着鱼篓,门旁还搭着两根鱼竿,一看便知主人是渔夫。
定是白帝爷爷借来的,只是他怎地从云台山过来此地了?
丁陈香揉揉眼,伸手挡住阳光,爬下床来,就听到门外白帝的声音:“醒了便过来吧。”
推开门来到外面,才看见这不过是间瓦房,不带院子,门前一条小溪,白帝站于溪前,手提鱼竿。
旁边也有一个鱼篓,里面扑腾着几条活鱼。
“白帝爷爷!”
丁陈香笑嘻嘻的跑过去,却被白帝冷眼一扫,停下了脚。
“你怎地跑到九尾那里去了?帮她做事?”
丁陈香一噎,吐了吐舌头说:“白帝爷爷,我到广州游玩,未曾想得罪了那边的一只虎妖。那虎妖在白云山中修炼,已有四千年之久。我抵他不过,被他带回洞府,险些性命都丢了。恰好九尾大人路过,便搭救于我,将那虎妖斩杀。取其虎筋虎骨做成药酒,让我喝下,更喂我服食那虎妖内丹,令我修为大长……”
白帝哼道:“便是她救你性命,给你造化,你便跟了她?不知她那心性,不搅得天下大乱,不肯摆休吗?你出自我云台山,一向吃素修行,跟了她杀了不少生吧?那些阴德善果都没了,我看你死后如何是好。”
丁陈香干笑两声:“白帝爷爷,我很少杀人的,都是吓唬人。九尾大人说了,就是她不做事,这天下也要乱了。满人气数已尽,要另选真龙,而这量劫之中,更有大劫数在。那沈家人又胡开锁龙井,更搅得天下不宁,三界倒转,她也无法可想……”
白帝冷着脸说:“她倒是满口说辞,若不是她占了那慈禧肉身,为非作歹,搅乱朝纲数十年,又何来这果?倒果为因,便能推辞其咎了?”
丁陈香说不过他,气呼呼地鼓着腮梆子,用脚踢石子入溪。
白
帝没好气地说:“讲理讲不过,就跟你爷爷耍无赖,要搅了你爷爷的鱼儿?”
“孙儿不敢!”
丁陈香抬头看天,脚倒是收了。
白帝将鱼竿一晃,整条鱼竿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一篓鱼儿也翻进了屋前的水缸里。
“我知你是想报恩,我*为狐族,也知有些事是前因注定,这都有定数。不过,这九尾推波助澜却是逃不掉的。无她兴风作浪,这满人就是命数该绝,天下也不至于面临这灭顶浩劫。说那沈家人乱开锁龙井,我倒看那沈卫却是心性可取,未必不能挽天倾。”
丁陈香奇道:“爷爷见过他了?”
“路上曾有一面之缘,且不说别的,他法术亦很精湛。精通仓颉书,更通用五雷正法,身负拓魂印等重阳法宝。你若遇上他,以你现时修为也不是他对手。”
白帝说着沉吟道:“若是我对上他,未知他剩下的重阳法宝有何能耐,也不好说。九尾实力超我一筹,但她现在未知肉身如何,也有必胜之道。便是赢了,也是杀人一千自伤八百的事。”
丁陈香低声道:“九尾大人马上就到了,爷爷能让我去接她吗?”
“明日的事,到时你我同去,我与她千余年未见,倒也想叙旧。”
白帝手掌一拍,那小溪竟一时缩小成了一条水线,两旁地面尽被压缩。
丁陈香看得目瞪口呆,捂着嘴不敢说话。
……
商量了一夜,沈卫头发都白了几根,也没商量出个法子,九尾呐,那可是一出世就要搅得天下苍生死伤无算的天妖。
他抬首看了几眼坐在桌旁的人。
陈凤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反正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大不了就跑嘛,活还能让尿憋死?
公孙崖在打着哈欠,他满脸都写着不耐烦三个字。照他说的,就是先下手为强,打听到九尾在哪儿,就先下手,大家一捅而上,干死她了事。
而温琼的意思是先找苏文,去跟泰山王那回禀看看,有十
王在,九尾也翻不了天。
至于陈劫和素娘,都插不上话,还伤着没好,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过从这二位的脸色上看,吓得不轻。都是妖怪,比沈卫还清楚,这九尾狐妖意味着什么。
“你俩还是先回鹤鸣山一带去养伤吧,顺带帮我把太一请过来。”
“是。”
陈劫和素娘松了一口大气,带着包袱赶路走了。
三更抬抬眸子,看大家都垂头丧气地,突然说:“少爷,不若先收集齐门符,将那柳阵开了,咱们就离开开封,锁龙井的事,先放一边?”
“八门门符已得其六,那胡家人马上就到,飘门的要在江南找,但想必问题不大。就是惊门的要去龙虎山走一趟,如今没了轩辕的遁术,走龙虎山要耗脚程,来回一趟,怕是九尾已入城,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