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等等,没追上来。「爱阅读」”
沈卫一喊,叫住卢敖和林操。
跑得有点快了,虽是沿着秦淮河跑,都跑到下门子这头来了。
“福来客栈算是毁了。”
沈卫揉着脖子,坐在河堤边的树墩子上,三更忙帮他掐。
“夜叉明王是吸了大烟?”林操琢磨那模样,可不像是吸多了过于精神。
“谁知道,这家伙要不跟宋元书一样,少了魂魄,反正是疯了。”
沈卫说着,让林操回去瞧瞧。
“你小心点,别靠太近了。”
“知道了。”
卢敖摸出洋火,点了根洋烟,蹲在那也不吭声,自个儿在那咂摸。
世界怎地几十年就变成这个样了,在**上住着,也没这么危险啊。
又是锁龙井,又是这些法力无边的凡人,还有那些辰卫。
又是这妖,那妖的,这真要是九界乱了?
自家是不是要找个地方先躲起来再说?这真被烧到身上,那可不划算。
虽然死不了,可也……
卢敖突地捂着胸口,一团火气冲上来,他一双眼睛翻成了血色,一抬头,就看河对面正有一户人家在出殡。
前头竖着旗幡,孝子贤孙在那披麻戴素,在那洒着钱纸,八人抬着大棺材,想也是大户人家。
卢敖看的却是棺材里的死人,那人死才不过三个时辰,浑身都是血。
全阴之人?
他抬头看天,这时间全阴之人出葬,是要出事的,可他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全阴之人的血。
既已是遁世级的不死族,卢敖对血的要求已经很低,早不是那刚突破长生时的方士,还用了方术压制了体内的欲求。
可是全阴之人对他的吸引太强,哪怕是他那秘术,都要压不住了。
“要命了,怎会有全阴之人出殡?我……”
卢敖都快控制不住身体了,他正在咬着牙,手掌按在后腰上。
那地方用黑狗血纹了一个方术符,正是压制体内对血和长生种的欲望的一个秘法。
“前面的走慢一些,少爷有些累了,赶在申时前到祖坟就行了。”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喊了声,整个队伍就放慢了脚步。
另一个仆人上前扶着少爷,帮他节省体力。
而那八个抬棺材的长辈,也都动了起来,有仆人过来帮抬着木柱子,好让他们换肩。
有两个长辈还干脆就不抬了,招手叫来两个一直在后面跟着的小伙子。
这都是族里请来的抬棺人。都是干这活的,代代传下来,八字硬得很。
那俩长辈年纪也大了,要不是这棺材里死的蹊跷,找来阴阳先生断过了,说这要在正午出殡,以阳气压住,还要让这年长的长辈来抬棺,这才能安稳下葬。
这要不,整个族里都会出大事,少则官帽跌落,染上重病,重则全族死得精光。
最少也要抬一半的路,还要穿城过。
进城就花了一些大钱,要不然谁也不让棺材进城啊,这得多晦气。
城里死了人,也都是往外送。
穿城过,也有讲究,叫借城气。
城有城气,宅有宅气,城气其实指的是地气,这金陵城的地脉之气更是龙脉支气
,更不得了。
要借这地气,在这正午阳气正盛的时候,压住那棺材里的全阴之尸,这才能保得住全族安稳。
“你三姑这也是命不好,好端端的,怎么就想到要跳井。”
站在少爷身旁的妇人,叹着气在说,她是这少爷的奶娘,看着少爷长大的。
由于还在开蒙没多久,要等于及冠了,才能送到京城老爷那里。老爷还在京里做官,怕要是听了这三姑自杀的事,也会坐卧不宁吧。
三姑从生下来在族里就是个另类,常会一个人对着墙壁自言自语的,也不知说些什么。
也不合群,从来都是一个人玩。不说族里的少年,就是女孩,也没个亲近的。
等她大了,也不学女红,不习女书,不看女戒。整天就关在阁楼闺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也就是晚上会出来走走,可也都是一个人。还特别爱去一些阴暗黑湿的角落里。
总之这三姑在族里就是个怪人。
后来好不容易给说了一门亲事,那边的亲家是金陵这边退下来的一位知府,也算是门当户对,人家也没对三姑这毛病说些什么。
好像是那边的少爷有足疾,平时也不出门。
但八字拿来看了,还是挺合的。
只是一听说要成亲,三姑死活都不肯,到后来更是连夜里都不出来了。
还有家里的仆人听着她那房里,晚上会传出些男人的声音。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