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王从银安殿走出来,一身战服铠甲,手上却托着头盔,没戴于头上。爱?阅读?后面两位护卫,托着一把镀金长枪,差不多有一米七八长。
“你等闲话说够了吧?老佛爷懿旨已下,你等随我去剿灭道宗乱党。”
“王爷果然英雄风范,只可惜老王爷当初死在捻匪手中,王爷可不要步了他后尘。”
“大胆!”
张怀谨怒视说话的林操,连沈卫都大惑不解,这林操今天是吃错药了?一再招惹这些人做什么?
先笑话张怀谨阉人无卵,再笑话敏王,还拿老王爷出来说事,真不怕惹火了敏王,找个借口做掉我们吗?
“张公公休要动怒,我看林护卫心情不佳,可能是因为家中出了事,听说林护卫父亲昨晚过世了?”
汪公公出来给台阶,林操才叹气道:“死得好惨!”
“既有丧父之仇,本王也不跟你计较,走吧。”
严三书牵过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敏王翻身上马,又有一队侍卫跟随在后。其中更有四五名喇嘛,都戴着鸡冠帽,身披红色袈裟。
沈卫隐隐还看到鬼莲**藏身在暗中,远远跟随。
严三书牵马带队,沈卫朝三更看了眼,她上前拉住沈卫的衣角。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吧。”
天鸿交代之下,道宗在京城的三十六处机密藏身地点,全盘托出。此行不单有敏王府的亲兵侍卫,还有九门提督衙门丰台大营的绿营精锐,直隶总督衙门的查事,顺天府的六扇门巡捕,浩浩荡荡一千多号人。
一出衙门沈卫就坐回轿子里,把林操也喊了进来。
“林司官,你发的什么疯?张怀谨那鸟人就算了,敏王正愁找不到机会动手,你还要落人口实?”
林操朝三更一看,话都是三更让他说的,三更不会认账,他也不敢乱说,于是跪下去道:“请沈大人发落!”
“发落什么?说都说了,你起来吧。”沈卫皱眉说道,“你去问问严三书那些人,要不要一个个的找上去?还是另有安排一同行动?”
“是。”
他一走,沈卫就懒洋洋的将头枕在三更腿上,躺下休息。
这轿子宽敞得很,别说是躺下,就是再头脚相接多躺两个人都行,八抬的轿子,里面却做了加宽加重的处理。
想是汪公公有意安排的,就想让沈卫舒服一些,这些轿夫以后也会在玉阁门外听令。
要说服侍人,这些官中的阉人是没话说的,就是玉阁里的姑娘,也拍马赶不上。
万花楼中一等一的清倌儿也不知做不做得到。
沈卫枕着舒服,轿子又平稳,没多久竟睡了过去。
朦胧中,看到一团白雾里,道浓手提钓竿,枯坐在一潭死水前垂钓。潭水深绿不可见底,上面还飘着浮萍,想是钓上来的东西也下不得嘴。
“我这是叫钓心,心不稳,万事不顺。”
道浓踢踢一旁的渔篓,有几条两指长的小鱼在那扑腾。
“你在这里钓心,我却在外面费心。”
“酆将的事你也不用操心,正好借此机会,杀掉那些酆魂,震慑有异心的酆帅。”
道沈咧嘴一笑,把鱼竿一收,摇着脑袋,坐到水潭旁的大石上。
“你曾说我睡时可进酆城杀酆魂,但他们在人间只能发挥一成实力,我就几度遇险,要进到酆城中……”
“富贵险中求,你那六器在人间也仅能发挥一成本事。”
沈卫一愣,这倒没想过,祭器自是在酆城内的威力更大,人间阳气旺盛,阳盛阴衰,祭器毕竟是祭魂之物。
“你想好了再来找我,或者直接去酆城也行。”
道浓看他身子慢慢消失,嘴角微扬,也不知想到什么,竟露出怪异的笑容。跟着就捂着心口,摇了摇头,怎地又想起她来了,这么多年了,她也早就该死了吧?
玉阁外,一轮圆月高挂,楼顶之上,一袭白纱轻衣似雪的龙婩正握着一把竹笛。红唇轻启,一段悠扬的曲声旋绕在玉阁之中。
道浓,无论你在天涯海角,我一定要找到你,我要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者忧抬首看向楼顶,轻叹道:“这也是一个痴心人呐。”
“你在说什么呢?”
玄鱼刺着手帕的双手停下,抬头看他。
“没什么,我那哥哥好像又出门去了。”
“离侯爱闲逛,皇仙姐姐都出去了,他要跟着出去,那才叫怪了呢。”
者忧微微点头,感到这个夜晚会很漫长……
“沈大人!”
严三书过来敲窗,沈卫揉着眼喊:“严管家,怎么了?”
“前面就是林家宅子了,这是第一个据点,你不打算下来看看吗?”
“你们抓人就好了,我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