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侯的婢女?”沈卫有些诧异,这皆侯的婢女怎么会服侍玉阑尘?是两人有关系,还是玉家和皆侯有关系?
者忧不动声色地说道:“皆侯有四个侍女,分别以茶、酒、剑、琴为名,刚刚那个,便是茶侍。|?爱阅讀l○ve?ueDu.С〇М|你这个表哥,比你要高深的多。”
沈卫一脸赞同地点了点头,能让皆侯的贴身侍女服侍,那能是普通人吗?不过貌似自己现在也不错,者忧不是让老竹贴身照顾自己吗?
者忧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皆侯也入世了。只是不知道这其他七侯,是不否一样入世了。”
“有什么问题吗?”沈卫疑惑地问道。
者忧懒声说道:“找个房间,泡壶好酒,我和你慢慢聊。”
“呃……”沈卫一阵无语,不用想都知道,这家伙肯定是站累了。
不出沈卫所料,一进房间,者忧就半躺半坐地靠到了炕桌上。
这是为了照顾者忧,沈卫特意找张路鸣借的房间,不然这玉阁里头还不好找一个让他能一边躺着喝酒一边说话的地方。
两人喝酒,负责在一旁伺候的自然是老竹。
虽说不像那茶侍那般赏心悦目,但也比沈卫自己动手要好的多。
一壶上等竹叶青,四碟精致小点心,两个人一坐一躺,就开始了一次改变沈卫一生的交谈。
“你追求的是什么?”
者忧的问题让沈卫感到不可思议,一个天天连走路都嫌累的人竟然会问这么高深的问题。
对面毕竟是个仙侯,沈卫不敢怠慢,只得是恭敬地说道:“穷苦人家,哪有什么追求。吃饱穿暖就可以了。”
者忧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贫穷与富贵,都不过是过眼云烟。闭上眼睛,你会发现,两者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那是你没穷过。”沈卫暗暗腹诽着。
“我知道你经历过什么,无非就是为了生活而不择手段的谋生,哪怕你再努力,也比不上别人。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是你想多了。”
沈卫一脸错愕地看着者忧,这句话是
啥意思,他当真是没有听明白。什么叫想多了?
者忧打了个呵欠,懒懒地说道:“九州仙侯出世与入世只可二选一,入世者不可出世,出世者不可入世。而我,一直都是只出世不入世,只到这次,才算是入世。”
“有什么区别吗?”沈卫好奇地问道。
者忧不假思索地说道:“出世,意在了解这个世界。入世,意在参与其中。”
“哦。”沈卫轻轻点了点头,弄明白这两个词是什么意思之后,沈卫更糊涂了,者忧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者忧突然睁开了双眼,凝视着沈卫问道:“你对九界有什么看法?”
话题转的有些快,沈卫一时间还有点转不过弯来,只能是呆呆地摇了摇头。
“所谓九界,其实不过是人的心障罢了。”
“嗯?”
就算沈卫再没有看法,也是被者忧这看法吓了一跳。
者忧缓声说道:“世间万物,都觉着更高级的要好。草木羡慕鸟兽,鸟兽羡慕人,人羡慕仙,仙羡慕神,而真正成为神之后,又开始向往草木那种春生秋死周而复始的生活方式。所以说,一切的一切,不过因为盲目的崇拜罢了。”
这番言论,足足让沈卫沉没了一刻钟之久。
仔细想想,者忧所说很有道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没毛病。但正因为是没毛病,所以才是最大的毛病。因为高处之后有更高,更高之后有再高,永无止境的攀登,最后反而会羡慕那路上的花花草草,自然、随性。
者忧意味深长地说道:“这就是九界,一个用来禁锢人思想的局限,就算是能看透这个局限,也没人能打破这个局限。因为看透的人,想要看看到底九界到底是为何而存在,而这个问题永远都得不到答案,因为九界就是一盘死棋,走不出、走不尽,除非你停下来,不然的话,只能一直走下去。”
沈卫感激地说道:“感谢侯爷赐教。只是……在下不懂,侯爷为何要和我讲这些?”
者忧不假思
索地说道:“因为你是能够打破这个局限的人。”
沈卫自嘲地笑道:“侯爷说笑了,连侯爷都无法……”
“你身上拥有太多我所羡慕的东西,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难道你真的以为,我只是因为方寸园毁才入世吗?我是为了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打破这个界限。”者忧打断了沈卫,看沈卫的眼神异常凝重,这是沈卫打认识者忧以来,唯一一次,包括以后也不曾再出现过。
“你应该正视自己,等你看清了自己,一切你也就有了答案。你拥有的太多,所以你会失去。正是因为失去,你才能够成长。等你真正成长之后,你就会发现,你失去的和拥有的不过是过眼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