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阅完所有资料,沈卫久久不语。爱?阅?读?
匪夷所思的资料故然让人称奇,但是更让沈卫感到沉重的是最不应该忙活的钦天监却是唯一一个在为了大清朝疲命奔走的。
从去年十月到现在,五官灵台郎换了三波人,要知道,这五官灵台郎负责的可是观测天象啊!五官灵台郎从七品,共四人。换句话说,在这短短八个月的时间里,已经死了十二个灵台郎。
记录天象变化的保章正、刻漏记时的挈壶正、推历法定四时的监侯、辅佐五官正的司历这四个官阶的人总共死了二十七人,以至于如果现在,再有人死的话,钦天监都没有办法补员,因为钦天监不准外迁内准内升。难道要让报唱官去观天象?
一个国家的兴亡,到最后竟然要让一帮玩玄学的来支撑,也算是古今奇谈了。可问题是,没有人知道他们做过什么,在别人眼里他们就是看看星星、瞅瞅月亮、给后宫批批八字的存在,可有可无。
“少爷,玉家来人了。”沈卫的思路被三更温柔的声音打断。
看到三更,沈卫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笑得三更有些害羞。
“有你在,真好。”
听到这话,三更脸上的羞意更浓了。
“玉家的人?是谁?”
沈卫抻了抻懒腰,漫不经心地问道。
三更柔声说道:“玉阑尘,算是您的远房表哥。说是来找您,有要事商量。”
“远房表哥?我姥爷都已经下葬了,还有什么要事找我商量?走,去看看。”
沈卫有些摸不着头绪,这玉家的人,还是个远房表哥,找自己干什么?玉星符已经下葬,剩下的就是瓜分财产的时候,怎么,难道是想要玉阁?他在玉阁也只是暂住而已,就算是想要,也不应该找自己而是去找玉秋月啊!
在楼梯上,沈卫就看到了风度翩翩玉阑尘,与寻常贵公子不同,玉阑尘身上有一股子仙气儿,这种仙气儿可不是普通修道之人那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而是一种与者忧类似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儿。
“你就是道浓表弟吧?
”玉阑尘面带微笑地迎上前去,上下打量一番后,满意地说道:“不错不错,果真是一表人材。”
“那个……”
“让道浓表弟见笑了。我名阑尘,字浩虚。你母亲和我父亲是表兄妹,我小时候最愿住在这里了。”
玉阑尘的自我介绍很简单,也向沈卫表明了自己与玉秋影亲近的事儿。
“阑尘表哥,不知你找我有何事?”沈卫觉着跟玉家人,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所以就直接开门见山询问起来。
玉阑尘右手一挥,沈卫心领神会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两人落座之后,一个样貌与身型都十分出众的小姑娘便是帮两人沏了一壶茶。
茶是玉阑尘自己带的,茶壶也是、杯也是,这壶茶,他只用了玉阁的水。
“家师自种的毛峰,尝尝。”
“谢谢。”
茶这东西,沈卫不懂,全当水喝,除了该有的礼数之外,没有一点雅气。
玉阑尘笑而不语,小姑娘又帮沈卫倒了一杯。
“阑尘表哥,有话直说吧。”沈卫不动声色地看了玉阑尘一眼。
玉阑尘点了点头,缓声说道:“玉家后辈,除了新疆那个怪胎,就是你我。剩下的都是些酒囊饭袋。如果是太平盛世,倒也不必担心。但是现在这局面,我不得不早做打算。我知道,你对玉家的东西不感兴趣,其实我对这些俗物也不感兴趣,但是我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它们被心存不轨的人弄走。”
沈卫笑道:“原来是为了这个,阑尘表哥多虑了,我不会跟你争的。”
玉阑尘微笑着说道:“道浓表弟误会我了,我不是怕你跟我争,而是想让你跟他们争。我师从黄山卧云道长,自幼随着师傅修习,也就习了师傅的性子,对这些事情均是不感兴趣。还是那句话,我不想看着玉家被外人搬空,所以才想表弟你来出面,把这些东西要过来。”
“你自己为何不要?”沈卫不冷不热地问道。
玉阑尘笑道:“我要来何用?我志不在此。了却凡念后,我就要随师傅进深山修行。”
沈卫先是一
怔,而后便是认真打量起了玉阑尘。
了却凡念,这可不是修道之人的想法,这是修仙之人!
难道看他仙气十足,原来是半支脚踏入仙门的人。
修道与修仙不同之处就在这凡与不凡上。
修道,讲究的是出和入。
修仙,讲究的则是了。
了了凡念,成就仙身。
“阑尘表哥大材,道浓自愧不如。”沈卫一脸敬佩地朝着玉阑尘抱了抱拳。
玉阑尘笑道:“表弟才是大才,量劫将至,竟然还如此心系天下苍生,值得为兄敬佩。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