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云看沈青衣的眼神很俗,一点不像一个多年参道的人。
沈青衣知道她在看自己,但是他却不敢看她,因为如果不是他,她也许早已为人妻、为人母。又或者说成他的妻。
“你是怕挡不住,所以才将沈卫支到京城去的吗?”
善云知道,他们两个人的俗缘已尽。刚刚的眼神,只是祭奠曾经而已。
沈青衣收起了玩世不恭,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善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一脸惋惜地说道:“你早该找机会告诉道浓的,不然他会误解你一辈子。”
“我是他爹。”简单的四个字,就回答了善云的问题。
善云好言劝道:“从小你就什么时候都自己扛,不愿让别人帮你分担。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别人不行?”
沈青衣倔强地摇了摇头,目光坚毅地望着远方,平静地说道:“世间事,本就无常。喜无常,怒无常,哀无常,乐无常。在这无常世,不做平常事。道浓那两下子,只会拖我后腿而已。只是不知道,下个月还能不能给秋影念经。”
“要来了?”善云面带惊色地看着沈青衣。
沈青衣点了点头,皱眉说道:“早就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所以我才将道浓支到京城。”
“你让玄鱼去找道浓,也是这个原因?”
“嗯。”
“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你一直都小瞧我了。”
“如果我不是有要事,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算了吧。连我自己都没有把握过这一关,何必再拖别人下水。祝你早日得道吧,我走了。”
“你去哪儿?”
“把该还的东西还了。”
沈青衣该还的东西是什么,善云很清楚,无非就是一个情字。
今天,他来此处,又何尝不是为了还善云的情?
沈青衣回家拿上钱,就直奔青岛。
到了青岛,找了个澡堂子泡了个澡,剃了剃头,刮了刮脸,捯饬利落后又买了件很洋气的西装和一双不太合脚的皮鞋,到花店买了一支玫瑰,就奔香满楼去了。
牡丹
像往常一样,正端着酒杯流连在各桌酒客之间,当她看到焕然一新的沈青衣时,身子不由一怔。
沈青衣笑呵呵地走上前来,单膝跪地的将手中玫瑰递到牡丹身前。
旁边的人开始起哄,店里的伙计也在凑热闹,本就微熏的牡丹脸瞬间就红到了耳朵根。
“都多大岁数了,还搞小娃娃这一套。没个正形。”嘴上虽在埋怨,可是心里却乐开了花,那手也已经挽上了沈青衣的胳膊。
“沈叔,您是打算当我们香满楼的老板了吗?”一个小伙计十分讨好的上前拍起了马屁。
这话,在别人听起来很别扭。可是在牡丹听来,却很是中听。
“这种事,得问你们前老板!”沈青衣笑呵呵地看着牡丹。
纵横风月场的牡丹竟然露出了羞色,娇嗔道:“别看我,从今天开始,我是老板娘。”
“哈哈哈,好,今天的酒钱,算我的!”
沈青衣大笑一声,直接将牡丹拦腰扛起,大步流星上了三楼客房。
有人在叫好,有人在郁闷,也有人不解。
谁都不明白牡丹怎么会看上沈青衣,不过扪心自问,他们没有办法像沈青衣这样哄牡丹开心。
被沈青衣扔到床上的牡丹一脸呆愣,仿佛不敢相信眼前人是沈青衣一般。
沈青衣目光温柔地看着牡丹,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问道:“怎么这么看着我?”
“像做梦。”望着沈青衣那含情脉脉的目光,牡丹潸然泪下。
“你也说了,都多大岁数了,还玩小娃娃那一套。”
“人家今年才十八!”
“是,你今年十……十……十……八!”
沈青衣故意学着结巴,羞得牡丹狠狠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牡丹很用力,可是沈青衣竟然没有叫疼。
牡丹眉头轻皱地看着沈青衣,担心地问道:“青衣,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为什么这么问?”沈青衣笑道。
牡丹一脸害怕地说道:“你……平常不这个样。你可别吓我,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不会是……得了那种病了
吧?”
沈青衣笑而不语,一把将牡丹揽进了怀中。
“想什么呢,我有那么瞎吗?有病没病我会看不出来,我只是想改变一下罢了……”
说着话,沈青衣就重重吻了下去。
一夜,整整一夜。
牡丹都忘了自己上一次这么疯狂是什么岁数,没想到自己到了这个岁数,竟然还能……
越想越害羞,羞得都不敢看旁边睡觉的沈青衣。
牡丹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