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牡丹所愿,沈青衣滚了。Шшш.LOVEYUEDU.?Om
牡丹知道,今天她是无论如何也留不下沈青衣的。不光是她,整个劈柴院,乃至整个青岛的女人,谁也没有办法在今天留下沈青衣,因为今天是初一。
三年来,沈青衣每月只回一次家,就是初一这天,因为他要给玉秋影念经。
“青衣哥,你念经的时候真好看。”
“青衣哥,以后你初一的时候帮我念经好不好?”
“青衣哥,我再也听不到你念经了……”
听的到,永远听的到!
为了让玉秋影能永远听到自己念经,沈青衣每月初一都会来到她的坟前,给她背上一夜经文。
元宝蜡烛点心水果什么也不带,甚至连香也不曾带过一柱,他就是那样慵懒地靠着玉秋影的坟头,声音不大但吐字清晰地念着经文。
如果有人路过此处,会误以为他睡着了。但是谁又会没事路过坟林这种晦气的地方呢?
整整一夜,不吃不喝不拉不尿,直到东方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沈青衣才抻了抻懒腰,悠然起身,头也不回地朝着山下走去。
没有眼泪,没有情话,有的只是一个萧瑟的背影和那尚有余温的坟土。
回到家中,沈青衣无视那落满尘灰有些湿潮的床铺,也不管沾在衣服上的坟土,把脚上的千层底蹬掉,就趴在炕上睡了起来,不稍片刻,呼噜声便响了起来。
早课结束刚刚,玄鱼就匆匆赶至后山坟林,望着那坟堆上的人形浅坑,玄鱼知道自己又来晚了。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听到了沈青衣的经声。
虽然她是个小道姑,但是在听到沈青衣的经声时,她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甚至是助她参悟到了不少道义。
她知道沈青衣是谁,但是她不敢上前讨教,因为师傅说过,对那个男人要敬而远之。
但是有一个问题已经困扰玄鱼三月之久,如果再参悟不出来,她就要被师傅赶下山,到山下去历练、去感受了。
最终,玄鱼还是鼓起勇气,走向了那离太清
宫并没有多远的房子。
房子很简陋,破旧的门板、剥落的黄土甚至连那烟囱都已经塌了一半,不难看出,这里的主人并不在意它是不是会塌掉。
“要是三更姐姐在家就好了。”玄鱼喃喃自语着。
玄鱼跟三更比较熟,因为沈卫上山找瞎老道的时候,两个人经常在一起聊天,当然了,更多的时候她是在吃三更做的小点心。
犹豫半天,玄鱼还是敲响了门环。
“当当当……”
铜制的门环敲出的声音很是清晰,如同师傅的木鱼声,让玄鱼不禁有些诧异。
“谁啊……”
不耐烦的声音在屋里响起,玄鱼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子,抻着脖子叫道:“对不起,打扰了,我是善云师太的弟子,我叫玄鱼!”
“善云的弟子?”沈青衣听到这话,眉头不由皱了起来,怀着一肚子疑惑走出了房间。
见到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道姑时,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地笑容:“按照辈份,你得叫我一声师叔。怎么,连个称呼都没有吗?”
玄鱼怯怯地进门,但是又不敢离沈青衣太近,站在离大门不远的地方说道:“师傅不准我叫你师叔,我还是叫您前辈吧。前辈,我能向你请教件事吗?”
“说吧。”沈青衣懒声说道。
“那个……我能问一下您念的是什么经吗?”玄鱼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为什么问这个?”沈青衣好奇地问道。
“因为……那个……上次偶然听到您念经,然后我就悟出了师傅给我的课题。这次……”
“呵呵,我念的是佛经,对你的课题没有任何帮助。不过你可以说说,我看看能不能帮你的忙。”
玄鱼一听沈青衣愿意帮忙,也顾不得师傅的嘱咐了,她可不愿意下山,听师兄们说山下可乱了呢!
“师傅问我何为自然。”一直不敢抬头的玄鱼,说话时偷偷瞄着沈青衣。
听到玄鱼的问题,沈青衣的脸色慢慢凝重起来,沉声问道:“你师傅为何
出此题?”
玄鱼怯声说道:“师傅准备云游,给我十日机会答出此题。若答出,我便可在她云游后留在山上继续修悟。如果答不出,我便要在她云游后下山寻找答案。”
“我懂了。你回去收拾行礼去吧,收拾完了到京城玉阁找沈卫,他会给你答案。好了,我乏了,你回去吧。”沈青衣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
玄鱼不由露出了纠结地表情:“我就是不想下山才来向您请教,您倒好,竟然让我去京城。我该怎么和师傅说呢?哎呀,真是麻烦呐!”
玄鱼离开后不久,沈青衣就走出了家门,直奔明霞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