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郎笑吟吟对着曲兰心只不说话。〖?爱阅读〗
他们几人并未再乘坐马车,从水路上来离白家已经很近,床只上那些东西好容易话费半天功夫已经搬上岸。
好在都是大小不一的大箱子,并不零散。
每一箱或者几箱一起用手指头粗的麻绳困着,用横木担起,由几个沈家的伙计抬着,白家小厮领路,浩浩荡荡向白家去。
后面沈七郎和曲兰心,白云沂等不急不慢在后面走着。
沈七郎并不是第一次来阜南,也不是第一次来九州城,对于九州城的风土人情是有了解的。别看他赶路而来,然而整个人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宽大的白色绸缎衣袍随着河边的清风扬起,行走间露出少年才有的意气和飘逸。
只有心细的人才会知道这幅看似随意的风流倜傥是钱堆出来的。
沈七郎头上的发带是银线和金线交织而成的细密福字纹路,这种顶级绣工必然出自京都最好的秀娘之手,且没有三四个月的功夫也出不来这一条发带。
腰间的玉佩透着柔和的碧绿光泽。金银有价玉无价,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
就像那发带,也不是有钱就能请得动这种级别的秀娘。
脚下的鞋子看似普通,然而抬起脚步,隐约能看到鞋底的金玉如意。
将这等东西镶在鞋底上,糟蹋好东西呢!
曲兰心啐了一口。
“细节,我这是在意细节。”沈七郎笑嘻嘻的得意道。
“我这样的好东西还有好多,都在前面箱子里,且都是按照你的女子身材,颜色喜好做的。我可是搜罗好久。”沈七郎又讨好的说。
原来前面那些箱子里的东西,八九成都是曲兰心的。
曲兰心并不讲究这些,这些日子这白家住着,下人们也都知道她素雅喜好简洁的习惯。
倒是有一个人喜好这些东西,安歌。
因为还在孝期,所以白家这个年在外表看来很是朴素。
张灯结彩炮竹烟花一律不行的,但是关起门来,府里吃穿用度,自安歌执掌家以来,要比之前提高三五倍不止,及其奢靡。
自然每日花销,出去的银两也如流水。
所以沈七郎如此行事,在白家眼中并不算显眼。
借着春节,又有沈家及曲兰心几位朋友在此,白家这几日虽没有过分丝竹管乐之声,但也算日日笙歌。
任你行拍拍酒足饭饱后的肚子,躺在廊下摇椅上。
旁边茶几桌上是寒冰镇好的西瓜。
“真是奢靡啊!”任你行舒服的感叹,然后还不忘逗逗旁边的沈七郎,“怎么样,小子,把你们沈家比下去了吧?”
是比下去了。沈七郎甘心的点点头。只是这白云沂的长姐……沈七郎摸摸怀里的一张帖子。
“安歌要招亲?”曲兰心看完把这帖子还给沈七郎,“这是给谁的帖子?”
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啊,可怜,可怜。
“我的。”沈七郎说完,曲兰心一口茶喷出口。
“我有那么糟糕?”沈七朗略微发窘。“可是你不要我,我总要成家立业的呀!”说完低头像是做错事的小孩,手里揪着衣服一角,不断揉搓着。
曲兰心内心叹气,这孩子……“可总要找个自己喜好的姑娘呀?”
“哪里还有喜欢的,”沈七郎说着挤出一个晦涩的笑,神态却意外超出他年龄般的老成。“如果不是喜欢的那个,那无论谁其实都是一样的。”
沈家与白家世交,沈家是皇商,在北方人脉广,朝中势力关系紧密。
白家在阜南地方受人敬仰,因为地理位置的自然原因,阜南一向对白家及鬼神敬重超过官家的管控。
所以沈家若是想在阜南站住脚,经商往来有所图,必然要和白家搞好关系。
还有什么比姻亲更稳妥的好关系呢。
沈七郎又与白云沂志趣相投,正好与他胞姐联姻,实在是一桩双方共赢的美谈。
这些道理曲兰心明白,沈七郎也明白。
“所以没有什么不好的,我去看看,没准儿被相中了呢。”沈七郎说着捋捋头发,的确谦谦公子。
只是……曲兰心想了想话却不知从何说起,“安歌,要招亲?云沂兄知道吗?”
“他怎会不知道,这帖子还是他给我的呢,势必要为他家姐觅一良婿。”沈七郎大大咧咧道,根本没察觉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儿。
“对了,听说招亲,是要做上门女婿的!”曲兰心突然想起。
“啊!那云沂给我这个干什么呀!”沈七郎一脸计划落空的表情。“沈家也是单传,断不能给人做上门女婿的。哎,错失了一个飞黄腾达的好机会。”
曲兰心看了沈七郎一会,突然一把拽起他耳朵,“你说,你是不是最开始就知道要招上门女婿,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