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的九州城万分热闹,人来车往采购年货,行走亲戚,礼尚往来。〖?爱阅读m.〗幸而河道四通八达,往来船只还能如往日般畅行。
然而今日不但路面上拥堵,连平日迎来送往的小船也堵在各个岸边动弹不得,且船只积攒的越拉越多。
“这是怎么了呀!”拎着两只活母鸡从城东去城西看女儿女婿的大娘急躁的说。
“不知道,前面一直不动。”船家也不开心,年底他都没舍得去外地走亲戚,就为着这几日多走几趟船,多拉几位客。现在堵在这里,今天算是白搭功夫。
“真的动不了,大娘你急也没用。”旁边略大的游船上,几位公子已经支起茶桌,燃气煮茶的炉子,品起茶来。
“前面是永安沈家的人和货都一齐来了,所以才堵的厉害。”几位公子中其中一位对大娘解释说。
“沈家一向走旱路从北边来,就算年底货多一些,也不会堵咱们这种行船的小路呀。”另一位公子问。京都沈家,在九州城里自然大家也都是知道的,但每年也没因为运年货,堵到水路上来。
“今年沈家的货来的格外多,不过是走的旱路。前天就开始有车队进城了,每辆车都是八匹马拉着才拉得动。一连已经三日,货车还是源源不断往九州城这边来。”
“今年我家已经跟沈家订了好多年货,我家好几个妹子还托我去沈家商铺买几样京都那边的新鲜玩意。”
“这倒是真的,除了贵,沈家的东西没毛病!”
“那你可要早些去挑,往年那些抢手的京都新鲜玩意哪次不是一上货架就被咱们当地抢购一空。我三姐每次都是托关系走人情从内部留,可是也还是不够。”
“哪里是不够,是你要送的相好的太多吧!”几位公子笑嘻嘻的一边议论,一边相互打趣儿。
“今年应该会好一些,比往年多不少沈家马车进来。”又一公子道。
“未必,我听说……”其中一位正在烹茶的公子放下茶壶,几个同伴默契的纷纷低下头凑在一起,“我听说这些货物中,有不少竟是寻常普通的衣物,还有不少粮食。”
“这是做什么?沈家改作穷人生意了?”其中另一位公子疑惑道,不太相信。
“谁知道。做生意做生意,不赚钱哪里叫生意,穷人有钱可赚吗?”大家纷纷摇头。
“不知沈家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这次是沈家少爷来了。”
几个公子议论声刚落,就看一个小厮从前面老远的一个船只,跳到另一个船只上,再跳到下一个船只。反正水路堵着动不了,所有船只都是船头接船尾,一个挨一个。
“少爷,少爷们好。”小厮气喘吁吁跳到几位公子船只上,接过其中一位少爷赏的茶一饮而尽,才缓过口气说,“前面果然是因为永安沈家来人才堵的船。本来他们的货都是马车从北面路上拉进城的,但是这次沈家小少爷也来了,这沈家少爷是从东面过来的,就走了水路。”
“那沈家少爷多胖,能把咱九州城的河给堵了?”一个公子不信道。
“要真是那么个大胖子,下次九州水患,直接就把他扔下河,都不用修堤坝啦!”另一个年轻的公子开玩笑。
玩笑开的不知轻重,水患虽然不一定波及九州,但也不是没有过,何苦这是阜南。
然而这些年轻少爷才不在意这些,都因为这句玩笑话嘻嘻哈哈笑起来。
“那沈少爷倒不是个胖子,刚刚我去前面打探,看到他就站在船头,是个特别俊俏的小少爷。”小厮也跟着笑着道,“不过就是东西带得多些,前面八只货船,船都不大,全是雇的咱们当地这种拉客的小船。”小厮说着照旁边那带着两只鸡的大娘雇的小船一比划。
“这么小的船?”
“都是这小少爷的个人私物?”
“八只船?”
众公子们摇摇头,“这怕是个娘炮。”
大家虽也都是九州城里娇生惯养起了的富家公子,但也知道出门在外行走办事,应该简装便行,沈家这小少爷这等吃不了苦吗?
说着话前面船终于动了,堵在路上的每个人都长呼一口气。有的站起来舒展筋骨,有的收拾牌九茶盏。
再堵下去怕是大家都没得午饭吃。
“亏你只有八船东西。要是再多几只船,怕是你要把我们九州城的百姓都得罪了。”白云沂拉着沈七郎上岸。
沈七郎羞的脸微红,额头全是细汗。“这不是怕……怕住不惯,东西用不惯。”
“你来阜南也不是第一次,怎的生一场病就真傻了?当我们九州城是蛮荒之道?”沈七郎摔断腿而后又装疯卖傻的经过,自然白云沂已经通过这段时间二人书信知晓。
“当时真是替你捏了一把汗。”白云沂把沈七郎拉上岸,把人从头到脚从前到后打着圈打量一番。“可是都大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