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保持着内里最本质的东西....
莞尔一笑,张良笑而不语,摸索着在黑暗中坐直身子,抬手时指腹贴着柔软的内腕擦过。
感知到什么,张良怔怔,“有些烫,白凤,你发烧了。”
“嗯?”鼻音稍扬,白凤只是感觉嗓子有些干,“你手凉吧。”
问出这句话的白凤丝毫没有反思平日来自己一直冷冰冰,弄得墨鸦没事就攥着掌心暖的指尖。
“确实发热了,”张良抬身抵住白凤额头。肌肤贴合的缘故,两人的温度差异更加明显。
难以置信的眨眨眼睛,白凤只觉得有些新奇,许是内力的缘故,他已经好久没有头痛脑热了。
一时没忍住,白凤又捂着嘴咳了几声,声音中透着嘶哑。
他该不会...真发烧了吧?
杯壁轻轻贴上紧抿的唇瓣,张良示意道,“找不到热水,先稍稍喝些,一会儿我去给你拿服药。”
凉的...不喝...抵触的往后挪挪,白凤用动作表示拒绝冰凉的液体进入温暖的胃里。
“我暖过了。”察觉到白凤的意思,张良坚决的“建议”道,气势突然强硬起来。
“?”
莫名被凶起来的张良压一头,白凤只能半启薄唇,衔着杯沿就着张良的手,草草吞咽几口,待液体浸润喉咙后,坚决的把头扭到一边。
张良没骗他,水确实没他想象的凉。
还算听话,懂些医术算是半个医者,张良还算满意地放下茶杯,还未说什么就被屋外重物落地的声音打断。
随之而来,新鲜的血腥气顺着微弱的夜风,钻过窗缝,飘荡在两人鼻尖。
瞬间警戒起来,白凤指尖多出几片白羽,身形鬼魅,眨眼间出现在门边。
夜晚院子里多是安静的,但今晚的安静中又透着诡异的死寂。
屋里面太狭窄了,他们必须出去,张良手压在凌虚剑柄,朝白凤使个眼色,后者心有灵犀点点头。
空荡的外面,血腥味更加浓重。
月光从厚重的云层中洒出,呼吸间夺走众多生命的杀手丝毫没有紧张感,闲适的站在中央。哪怕是沐浴在黯淡的月光下,浸透霜雪的白发也依旧格外耀目。
两方相隔咫尺,透着高高在上贵族气质的男人,声线中透着诡异的愉悦。将近十年的时间,韩国的灭亡,血衣侯身份的消失....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容貌恍若永恒。
“两位夜安,”即使周遭横卧着不少死于非命的尸体,白亦非亦如闲庭信步般自在,朝紧绷的两个人说道,“好久不见,张家公子。”
说罢,白亦非的视线移向记忆中的少年,朝显露杀意的白凤,做出了个邀请的手势,“我本以为卫庄会将你教的很好,起码几年后的你能驯服一点...看来他还是没有那个能耐...”
“不过不碍事,”白亦非自顾自的合拢修长的五指,虚虚握住,像是将空中腾飞的鸟雀扼在手中:
“我来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