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无所获。
蜀山在被秦国攻破后,百姓流散,多被遣往戍边。断壁残垣中,一切归于虚无与荒凉,青苔和藤蔓逐渐成为了这里的主人。
他曾将来过这里的,立在那个熟悉的村落村口,听一位老者讲述扶桑的故事。
白凤其实预想过这样的结果。但当真正的站在那一片被秦军铁蹄践踏过后,无法复原的焦黄上时,眼前渺无人迹的千疮百孔,又使得他从空荡荡的心底生发一种难以言说的无力感。
时过境迁,沧海桑田,也不过如此。
“什么都没有。”
略显嘶哑的五个字在唇畔反复咀嚼。接连几天奔波,白凤脸色发白,倚着背后一截早已枯死的树干,脱力的滑坐在尘埃中,任凭衣角沾上灰败的颜色。
他太小看阴阳家了。
明明提前做好了没有收获的准备,但当真正面对现实时,无力挫败还是如同跗骨之疽般,挥不开,消不去。
一路上吸了不少冷风,白凤忍不住捂着嘴急促咳嗽几声,从身体内部泛起的不适感,令人作呕的反胃。
重重呼吸几口空气,白凤抬手拭去眼角由于不久前身体不适激出的泪花,撑着树干慢慢直起身,再次抬眼时,那双清丽的眸子里恢复成波澜不惊的状态。
他该快点回去了。
哪怕心里早已天翻地覆,双瞳仍旧自持又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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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三、四天内,墨家分布在桑海城大大小小,被秦国士兵围剿的据点,占上十之六七。如此压迫下来,墨家的人心浮动,像一剂“绝佳”的催化剂,加之失踪的白凤行踪不定,进一步激化了流沙与墨家的矛盾。
当然,所谓的“矛盾”,不过是墨家单方面的。实力孱弱的墨家,还引不起卫庄的注意。
不过吧....
这几天下来,卫庄的怒气如同即将被点燃的炸药桶,似乎只需要一点火星,流沙的主人就能够手持鲨齿横贯八方,以至于哪怕是赤练都,借着手头积蓄的事务为名,闪到确保自己安全的角落。
总而言之,凡是有生存欲的人类,都不会选择这个时间出现在宛如发怒玄虎般的卫庄大人面前。
赤练拍拍发颤的小心脏,小心翼翼看着前面男人挥剑的动作,心底竟然有一丝庆幸还好有传说中“剑圣”盖聂的存在。
是了,虽然赤练一向看不服盖聂,但必要时刻,比如说现在和卫庄大人切磋,承担了卫庄大人大半怒火的盖聂,赤练自然是欢迎的不行。
免费的沙包,想想都划算的不得了。抬手按按扬起的嘴角,赤练压着笑意,美目流光,心里的小算盘已经开始噼里啪啦算个不停:
比起让卫庄大人将怒火发泄在流沙珍贵的财产上面,还是和盖聂对打更划算。
赤练:我,经济带师!
沉浸在算数省钱中的赤练,根本没有意识到一丝名为“打工人”的悲哀。
“不过啊,”赤练杵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小声嘟囔道:
“白凤你可要乖一点,不然的话,卫庄大人.....”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悲惨”的场面,赤练忍不住打了个寒蝉,蹭蹭自己的手臂。
天凉了,看来有人要倒霉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