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停下手里的事仔细看看天空,听说这样可以洞悉一切。
透过枝丫横生的树干,白凤直愣愣的仰着头盯着暗沉阴霾的夜空,从左手手背蔓延至心口的灼烧感第一次明确的白凤感受到了生命的逐渐流逝。
也许会死吧?
白凤以为然把遮挡视线的发丝捋到后方,嗤笑一声。
或许,他的选择是错误的。但这又能怎样呢?
每当他做出选择,都会有数不清的声音在身边环绕,去质疑去批判,令人作呕。
现在的他已经不想去反思TMD那些选择:对吗不对吗?信吗不信吗?
他已经很累了,不想思前顾后,用绝对的理性去选择绝对的利益。
“错,就让它错吧。”白凤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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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鲜的血液被寄生的异物吮吸所带来的,无时无刻的灼热痛感,使得平日里白凤的精神更差了。
为了遮掩住那些从左手手背蔓延至心口的骇人的暗紫色,如活物般隐隐蠕动的诡异脉络,白凤索性带上了紫色云纹手套。
不知情的红莲初见白凤的新装扮倒也问了几句,就被白凤三言两语打发了回去了。
除了感觉到白凤逐渐虚弱起来,红莲倒是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精通毒理,必是晓得些医术的。红莲曾尝试过探一下白凤的脉搏。
可不论直接提出来,还是委婉的要求甚至是偷袭,白凤总是不动声色的挡了回来,顺手丢给她一堆文件,美其名曰:“消耗过旺的精力”。
这着实令红莲吃瘪,重复弄了几次,红莲念念不忘的这码子事也就揭了过去。
除了无时无刻,提醒着他的痛苦和执念,白凤依旧是那个清高孤傲的白凤。
针对性的试探几次,白凤才摸出了门道:
只要自己伤势不重,出血量不大。相应的,供养雮尘珠所带来的痛楚就属于可忍受范围;同样,一旦他血液流失到难以供给雮尘珠时,那时候,珠子躁动带来的痛苦就是铺天盖地的。
清楚这一点,白凤有意识的减少了任务中不必要的流血,必要时下手愈加迅速果决。
毕竟,满足体内珠子的需要,可是关乎到韩非的性命,就算白凤能够无视自己,也不敢拿韩非去打赌。
借红莲之手,白凤也曾多次潜入王室藏书地查阅与此相关的诸多古籍记载,无外乎说的都是玄之又玄,也只得放弃。
似乎,“等”才是当下最合适的办法。
又值新年之际,红莲早早地就回到了宫中赴宴,应付那个年事已高的父王。白凤一个人落得清闲,半倚在窗棂,温了一壶酒赏着落雪。
院外的喧闹声衬得院中更是冷清,酒气升腾熏得白凤眼角染上桃红。配上冷冷清清的面容,带着几分勾人。
顺手饮下杯中甜酒,孤独感油然而生。
再续一杯,迷迷糊糊间白凤回想起去年的今天,那时候好像是墨鸦陪着自己过得吧。
大过年的,墨鸦非得拉着自己去青楼逛逛,说什么给自己长长见识。等两个人刚到了青楼门前,自己才和一个长得不错的姑娘说了几句,人还没进门,就被臭乌鸦又死拉硬扯扯到了外面,两个人硬生生的大冬天顶着雪,蹲在房顶上看了大半夜的烟花....
“还真是笨蛋呢,”白凤喝完最后一滴酒液,随手把酒壶砸在地上,甘甜的酒酿滑过喉咙后,泛起的只有强烈的酸楚、苦涩。
酒精麻醉了白凤的神经,灼烧的痛苦也被压了下来,紧绷着的神经难得的松懈下来,白凤顺势趴在半敞着的窗户边的榻子上,阖上了疲惫的眼眸。
“真的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