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的脚步可称得上是急切,进入冰室后,强忍着不适,白凤面带急切,掀开遮盖尸体的白布,细细查验。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
找到线索照理说应是惊喜,而冷意却充斥着白凤全身,不知是因为冰室内温度过低,还是自己心头的冰冷,白凤死死地咬着牙,拼命地想压下自身的颤抖。
“小凤凰,即使我们剥夺着他人的生命,我们也有一条不可跨越的线。”墨鸦伸手拭去白凤眼角飞溅上的鲜血,眼中泛起笑意,柔和了自身邪魅的气质。
“你要记住,我们是人类,要对生命充满敬畏。所以,永运也不要跨过那条‘滥杀’的线。”
熟悉的嗓音在脑海中回荡。白凤静立许久,仿若隔世,猛地转身甩开侍女,驾着轻功,转身返回厢房,推门而入。
将冰凉的掌心抵在温热的杯壁上,白凤依旧难以抑制的微颤着,引得杯中茶水,泛起片片波纹。这种情绪,与其说是恐惧,不如说是难以抑制的愤怒,对抹杀无知生命的愤怒。
“其他被害者....是不是也早已有了身孕。”
没等韩非他们发问,白凤喑哑着,声音略带干涩。
“身份确定的人之中,确实都是已有身孕的夫人。”不明状况,韩非还是一五一十的回答道,话中带上焦急:“你有线索了?”
心中万千情绪翻涌中,十指收紧,压迫指甲在手心留下新月状的凹痕,刺痛平复下自己略带急促的呼吸,白凤终是开口了:
“那三具尸体...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一句话,就已经把三个人的视线集中在了自己身上,白凤吞吐再三,还是声线颤抖着,说了出来:
“她们的...未出世的胎儿....都被取走了...”
就连一向沉稳的卫庄,都已经皱起了眉头,更不要说韩非,张良的反应。
“你确定吗?”韩非桃花眼中,常含的笑意已被正色代替,眉间升腾出凝重之意。
白凤伸展着白皙的指节,朝对面的韩非摆了个“五”字。
“五个月的身孕,胎儿已经成型了,而是尸体并没有相关...部分,你手下的人疏漏了。”
收回手,白凤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摊在桌上竹简,“如果一次是偶然,那多次便是必然。这样的死法,如果不是发泄,那就是....”
受白凤启发,张良眉头纾解,带有恍然大悟的意思,“白兄,你的意思是...紫河车?”
张良解释道:“紫河车,指的是伴随胎儿出生的胎盘,民间传说有延年之效,但平日中,并不多见,使用者大多数也是非富即贵。所以说,凶手极有可能是为了获得大量的紫河车?”
视线相接,白凤赞同的点点头。
已有思路,韩非更加急切,“那有什么办法,能将凶手捉拿归案吗?我们只有不到两天时间。”
白凤又垂下了头。卫庄视线下,白凤半张脸藏在阴影之下,柔软的嘴唇,已经在思考中,被他自己牙齿啃咬的艳红欲滴,反衬的肤色更是白净。
而白凤已经无暇顾及周遭目光。推理中,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时光,跟随着导师进行着一遍遍心理画像的描绘。
下意识的,白凤细长的指节,时而缓慢,时而急促的敲击着实木的桌面,发出毫无节奏的“哒哒”声,就如同白凤思考的节奏,忽快忽慢。
“紫河车”、“频率”、“案发地”.....一个个毫无联系的名词从白凤口中蹦出,三个人听得一头雾水。
确定自己的证据链,线索可以完整闭合,白凤眼中划过一丝了然,如释重负的抬起头,却发现三个人都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额...”褪下帽兜,白凤歪着头,不明所以的眨眨眼,“...怎么?”
话说,好可爱啊...直面白凤的韩非受到一万点暴击,坏心眼的又想到什么,偷偷去瞄卫庄的表情,却发现刚才坐的好端端的那个男人,竟然反常的把头扭到了一边。
哼,鸡贼。韩非暗中吃瘪,还是自己家子房好,温柔可爱,还不别扭,一点都不像对面的那两个人。
三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白凤又将话题回归正轨,细细阐述了自己的论证:
“受害者,存在挣扎痕迹,说明凶手并不是孔武有力,或者有深厚内力的人。”
见三个人并未露出异色,白凤暗示道:
“他的目标是紫河车,而根据受害者的数量和案件间隔愈来愈短这两点来看,这说明了一个事实。”
非良互视一眼,只可意会的笑意弥漫在两个人眼中。张良青涩一笑,示意韩非开口。
“这说明,他对紫河车的需求越来越大。”
“大到,他已经忍不住了。”卫庄似嘲弄的嗤笑一声,话中意却冷彻骨髓。
“没错,所以下一次,就在这两天内。我们绝对要阻止他。”白凤带着决绝。
“怎么阻止,白凤?”韩非挑挑眉,示意白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