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人问过叶许一个很俗的问题,爱,是什么?
当时他就笑出了声,“呵,我正经处过的对象都没几个,你还不如去问隔壁那秃驴”
那位他口中的秃驴,此时正端着红酒杯,连打三个喷嚏,仰头喝完杯中的酒,毫无诚意的念着阿弥陀佛,恶灵退散。
原本以为日子就可以这样一直过下去,平淡倒也平安,损友,姐姐,都陪在自己身旁,直到收到那封信,一切都不可能了……
旧历七月十五,今天是叶许度过的第二十一个生日,本来一切都与往常无异,一开门便看到隔壁那秃驴那张欠揍的脸说着“叶子,生日快乐。”
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护身符“唉,你小子好巧不巧,偏生在鬼节,来送你一张本大师亲手画的符”
叶许低头看手中黄纸,张牙舞爪的写着三个字,官墨白。
不禁扶额,还没见过在黄纸上写个破名就能辟邪的。
话说官墨白此人,祖上传下来的佛缘,可到了他这一辈真称得上是不忍直视,为表诚心,还真就剃了度,可把他家老爷子气的不轻,直呼断了香火。
可后来老爷子发现,他家那混小子,嘴上说着信佛,那酒肉美女却是一刻也不离身,老爷子一边庆幸着不用断后,一边惊觉这可是翻了业障啊,于是干脆就住在佛堂里,日日诵经,好使心中宽慰。
叶许一脸无奈地望着官墨白,怎么看都长得不赖,虽然头上没毛,但丝毫不影响他那双桃花眼,光头又平添一丝禁欲的感觉,蓝颜祸水这四个字可真是贴切。
白了他一眼,叶许扭头去打开信箱,平日里总是准时躺在这儿的牛奶和晨报却不翼而飞,一个外表颇为精致的黑色信封静静地躺在那儿。
仔细看上面印着奇怪的红色花纹,仿佛蜿蜒的血迹,拿到屋内打开,里面同样的黑色信纸,烫金的行书字体“吾以天地为媒。将于七日后迎汝过府”
叶许仔细,看信纸的右下角似乎还有一行小字“小心唱戏的女人。”
这行字字体和前边的略有不同,笔锋走势没有前边的凌厉,似是有人刻意提醒。
叶许随手将信纸一塞,翻了个白眼“谁家小屁孩儿搞的恶作剧?”转身进门正碰见刚吃完早饭的姐姐。
像往常一样笑着打招呼“姐”
叶曼朱刚要笑着回应,却在见了他手中的信封时,脸色惨白,一把夺了信封,将信纸扯出,看了一遍又一变,表情越发沉重。
手指不住着颤抖,顺着她的眼神望去,叶许看到,落款处有一朵小小的蓝色莲花,上面凌厉的写着一个“七”
叶许皱了皱眉“怎么了?姐”
叶曼珠的脸上青白一阵,忽的将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再开口,语气轻快
“没事儿,没事儿,谁家的小屁孩儿的恶作剧罢了,姐去上班儿了。”
叶曼珠理理头发,上前几步,忽的顿住,缓缓转过身来,张开双臂,努力的冲叶许挤出一个微笑“来给姐一个拥抱。”
叶许嘴上说着“哎呀,姐,我又不是小孩儿。”却毫不犹豫地一把将姐姐抱入怀里。
叶曼珠一下收紧双臂,勾了好久好久,放开叶许,一双眼睛盯在叶许脸上,笑着说“哎呀,我的小许都长这么高了,姐都要抱不着了。”
叶许对于姐姐忽然的反常很不习惯,伸手揉揉她的头顶“行了,姐别这么肉麻,要迟到了喽”
叶曼珠这才舍得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叶许看着姐姐离去的背影,却没想到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活着的姐姐…
晚上七点,姐姐回来了,由叶许抱在怀里,轻轻的放在沙发上。
叶许伸手摸她的脸。
苍白精致温柔的眉眼一如叶许熟悉的样子,只是不会再温柔的对他笑,嘴里也说不出唠叨嫌弃,却带着藏不住的关心的话语。
叶许看着手中的那张纸,指尖发白,微微颤抖,白纸黑字分明的写着:叶曼珠,女,28岁,死因心脏衰竭。
叶许脱力的坐在地上,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叶许揉揉眼睛,起身打开门,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方形的大礼盒,礼盒后是一颗光溜溜的脑袋。
官墨白咧着嘴,笑的没心没肺“叶子,生日快乐,看爷给你专门订做的蛋糕!”
官墨白见他呆呆地站在那,伸手推了他一下:“怎么傻了不成,不至于这么惊讶吧?”
叶许望向官墨白,无力的开口“墨白…我姐去世了…”
官墨白的笑一下子僵在脸上,伸出去的手收也不是。尴尬的悬在半空。
官墨白小心的开口“叶子,你……”
叶许自嘲的笑了一声“你看呐,那道士说的果然没错,我就是一天煞孤星的命,现在我唯一的亲人也被我克死了。”
官墨白想起那次自己和叶许在街上逛,忽的一个算命的一把拉住叶许“煞!大煞啊!你这命格,克亲克友啊!”
那时候自己还气不过,吼着“呸呸呸,你个狗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