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罗禾妗脸色顿变,目光闪烁了片刻,竟是用力甩脱了身后侍从的压制,半跪着爬到了罗成镜的面前。〖?愛阅讀l○ve?ueDu.С〇М〗
一双眼尾微微翘起的双眸,顷刻之间蓄出泪水来,罗禾妗满眼惊喜地看向罗成镜,哽咽道:“兄长,你,你是来给禾妗撑腰的吗?”
罗成镜坐在座位中,低头朝着罗禾妗看去,却将整个注意都落在了身上那一道强烈的视线上。
不必去看,他就知道,那目光定然是属于温筳的,罗成镜甚至能够想见那一双明亮夺目的眼眸,其中蕴着多少期待与忐忑。
罗成镜的心一下一下地重重跳动起来,在罗禾妗那张几乎被毁了个彻底的面颊上,唯一能够看得出来,跟温筳面容极为相似的,便只有罗禾妗那双仍旧魅人的双眸。
或者说,温筳脸上那张惟妙惟俏的仿妆,与罗禾妗未曾被毁的双眸,几乎是一模一样。
罗成镜目光闪动了片刻,连他自己都难以确定,心中经过了怎么样的挣扎。
对着罗禾妗期盼的眼神,罗成镜用力捏了下掌心,一字一顿地又一次问道:“你说你才是我的妹妹,可有凭证?”
罗禾妗目光顿时一亮,温筳却是眸光微微暗淡了一瞬,唇角微微扯动了一下,相处的时光,竟是当真抵不过天生的血脉亲情么?
不过,若是罗成镜当真选择了罗禾妗,她便….只当没有过那些许真心罢。
“我,我当初被母亲送去庵堂,虽然未曾有过信物,但庵堂中的师太们都是认得我的。”
问话的人士罗成镜,罗禾妗便没有了那么多冲着温筳而去的怨怼,忙不迭地便作了回答,她可还想靠着罗成镜给她撑腰,叫她成为三皇子妃的!
罗禾妗话音才落下,温筳便嗤笑了一声,她打定了主意,已然从方才忧心失落中走了出来。
“既然如此,便请兄长去那庵堂中将师太请来与我们对质罢,若是这位姑娘说了谎,可别怪我不懂怜香惜玉了。”
单是叫人来看样貌,温筳自衬从来不会心虚。
感觉到温筳心中情绪的变化,闻淮卿便放下心来,将手拿回去,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缀饮了一口,掩盖住了唇边,对着优柔寡断的罗成镜而去的冷笑。
罗禾妗下意识就朝着温筳看过去,待到看见温筳那张与原来的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以及眼底深处浓重的冷嘲,忽然打了个寒颤,反应了过来。
她这才想起来,就是因为回来之后发现她原本的身份被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替代,她自己又被那个负心汉毁了容貌,才会答应那个人合作。
这会儿自己提出来叫庵堂中的师太前来辨别又如何?
两人这般的容颜对比,那些师太又岂会相信她?!还不是与外头那些个夫人小姐一般作态,将自己当成个疯子对待!
罗禾妗暗暗恼恨,看向温筳的目光越发不善。
竟然未曾察觉到罗成镜落到她身上的目光变了一变,眼底有些凝重的神色。
“是我忘记了,你这妖女借了我的样貌,怕是连师太们都辨别不得。不过我生来习性与旁人不同,只要你与我做比对,自然能够分辨出来。”
罗禾妗发现问题,当然是要换个法子验证,可她改口太快,更显得叫人难以相信。
温筳心中一凛,与闻淮卿悄然对视了一眼,面上却没有露出丝毫异样的神情来。
她呵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原本就比罗禾妗高上不少,这下更是居高临下地看着罗禾妗,眼神如同看着上面垂死挣扎的蝼蚁一般,叫罗禾妗心生不甘。
“兄长心善,还愿意给你一个证明的机会,却非是叫你用来狡辩。”
温筳唇边冰冷不屑的笑意越发明显,叫罗禾妗都忍不住抖了抖,仿佛想起来过去上面可怕的事情一般,令人瑟缩。
“颠三倒四,胡言乱语,我信了你,才当真是个笑话!”
从未有过的言辞凌冽,从温筳口中吐露而出,她原本是想要从罗禾妗口中将她不小心说漏了一回的第三人找出来。
几番言语下来,温筳却发现罗禾妗一直在回避,并不肯好好配合,且若是再叫她说下去,恐怕自己的身份便当真有了暴露的风险。
她转头就要吩咐人先将罗禾妗压下去,派人去调查当初她与那书生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再另行查问。
罗禾妗发觉了温筳言语中的不耐,暗道一声不好。
她咬了咬唇瓣,那双与温筳如出一辙眼眸中暗光闪过,忽然扬声朝着温筳道:“真金不怕火炼,我不过是提出建议,你又何必如此紧张。”
“如今京中有不少传言,都道罗家五小姐虽然长在庵堂,但回京之后,不论是出门赴宴,还算是与人交往,皆是礼仪周到,从未有过差错。”
大约是感觉到了危机,想要趁着罗成镜在场,彻底揭穿温筳,罗禾妗冷静下来,褪去那副疯癫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