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飞扬的黄色符纸之下,是面容扭曲,被温筳掀开了帷帽的女子,面上纵横交错的狰狞伤口尚未痊愈,显出可怖的红痕来。「?爱阅读」
直偷偷抬眼看的贵女世家子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比起这女子口口声声地喊着温筳是个妖孽,这般看起来,反倒是这女子更叫人心生害怕,恍如妖孽一些。
至少,即便温筳脸上还沾染着擦不干净的血迹,也丝毫不显得狰狞,加上温筳自己那一身凌冽冰冷的气质,混杂之下反倒是有种说不出来的魅惑。
便是妖孽,也是个魅惑人心,叫人心甘情愿的妖孽。
温筳一巴掌打在那女子拿着黄符的手上,又缓慢地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在帕子上仔细地擦了擦。
“谁给你的胆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
一声凌冽的质问直冲着那女子而去
若非是顾忌着这人的身份,温筳原先也不会打着忍耐的主意,想要将人寻回来,问清楚了状况再做打算。
可偏偏有人不识趣,还想要叫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温筳又不是那种你打了我左脸,我还要伸出右脸去给你的圣母。
虽然说温筳对那些个黄符黑狗血什么的不过敏,可不代表她能忍受自己无缘无故地惹了一身腥,她自然是要还回去的。
“这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会没有反应呢?他明明跟我说了,只要我把东西放在你身上,你就会……”
女子仿佛根本没有感觉到温筳身上沉怒的冰冷,见着温筳仿佛丝毫没有受到伤害,没忍住朝着后头倒退了两步,一径摇头说着不可能的话。
“这人….是不是疯了?要不要我让人将她绑去官府?”
封枝靠近温筳,小心翼翼地看着那个不断说着不可能,一边用力捂住了自己因为那些疤痕,而变得面目全非的女子,低声询问。
温筳摇了下头,顿了一下又怕封枝误会自己的意思,便解释道:“我看这人恐怕是因为什么事情受到了刺激,既然她认定我是个妖孽,我倒是想将她带回府中好好审问审问,看看背后是不是有人故意针对。”
最重要的是,温筳没有错过这女子方才口中那句“那个人”,此事定然背后有人操控。
否则不论是上次在献王府门口,还是这回自己的春宴上,她怎么能这么巧地寻到了自己,甚至还准备好了“驱妖”的东西。
偏偏自己找了她那般久,却半点消息都没有。
一次还能说是巧合,可两次三次,便不可能只是巧合这般简单了。
温筳眼底深处浸满了寒意,却未曾显露在表面,看在旁人眼中,已然便是脾性极好了。
至少叫人挑衅到眼前了,都未曾暴怒着将人打死,而只是极为克制地质问,其实叫这些天生长在官宦富足之家中贵公子小姐们看来。
这种挑衅天家威严的人,便是打死了,都不为过。
当然,这般的前提是温筳并没有被那些个所谓的黄符狗血打得现出原形来,显得那女子的所作所为,全然不过是个笑话。
若是温筳当真是妖孽,或者旁的什么,因为这女子的作为露出点什么痕迹来,说不定她们便不是眼下这幅同情温筳,厌恶那女子的神情了。
“果然还是三皇妃想得更周到一些。”
封枝点了点头,颇为赞同温筳的说法,比起送去官府不轻不重地责罚一回,自然是自己回府关起门来问罪来得更叫人解气一些。
边上众人看着温筳这做法,也是暗自点了点头,这女子也实在是过于胆大妄为,怎么教训都不为过。
温筳面上总算是勉强又露出了一丝笑意来,只是不达眼底,她转头低声对梧叶吩咐了一句,梧叶便点头朝着外围里走了一点,招手叫来了守在外头的侍从。
既是温筳办的踏青春宴,这些侍从本也就是三皇子府的下人。
一听得梧叶的吩咐,便有两个身强体壮的侍从走上前来,伸出手去想要将女子扣押住。
因着上次有那么一回不慎叫这女子挣脱的经验,温筳见着侍从上去的时候,便淡淡提醒了一句:“你们小心些,这女子力气颇大。”
封枝听得此言,微微讶异地看了温筳一眼,再想起前些时候的传言,才了然地点了下头。
那两个侍从听罢,自然不敢懈怠,满眼警惕地包抄围拢在女子的两侧,显然是将其当成个壮年男子那般来对待了。
那女子方才眼见温筳无事,已是一副受了打击的恍惚模样,只顾捏着自己手中仅剩下的黄符,喃喃自语。
早有准备的连个侍从自然是十分轻易地就将人一把给扣押了下来。
女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竟然落入了这般危险的境地,她面色一变,猛然用力挣扎了起来。
不得不说,温筳方才的提醒并非无用,至少这会儿两个早有准备的侍从,也须得花上好些力气,才能将人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