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筳皱了下眉,比起其他人,她自然更能感觉到那女子眼中深刻的怨毒之意,可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然还与人结过这般深重的怨恨。m.
她从豆沙的身后走出来,拍了拍豆沙的手臂,安抚豆沙不必担心,这才缓慢地朝着那个被压住的女子走去。
一步两步,温筳终于站定在了那疯女子的跟前,素白嫩滑的柔胰轻轻探出去,按在了那女子帷帽的边沿。
那疯女子看着温筳渐渐靠近过来,起先目光是怨恨而疯狂的。
但等到温筳的手搭在了帷帽边沿,想要将之掀开的时候,那女子的目光陡然变得惊惧而慌乱,甚至隐约有些绝望。
温筳的手搭在帷帽的边沿,她甚至觉得自己能够感觉到那帷帽底下主人的颤抖。
虽然她确实想要知道这人是谁,为何一副与自己结怨深重的模样,但感觉到她这般的害怕,温筳又忍不住有一瞬间的心软犹豫。
不知道是不是这疯女子感觉到了温筳的犹豫,她忽然猛烈地挣扎了起来,口中含糊而又尖利地怒叫道:“不必你这个妖怪假好心!你给我滚!”
随着这声尖叫,疯女子的挣扎幅度越发地激烈了起来,仿佛是有什么事情,戳到了她的痛点,便连力气,都一时因为仇恨,而大了起来。
温筳因为想要看这人的真面目,站的格外近,甚至还一手搭在疯女子的帷帽上。
献王府的下人生怕疯女子伤到了温筳,动作间难免有些疏漏,竟然一时不察,当真叫这女子挣脱了出去。
“三皇妃小心!”
提醒的声音伴随着温筳下意识后退的反应,那猛然间伸过来的干枯手掌,已经近在咫尺。
但凡是温筳反应慢上分毫,便能够深深地划破温筳的面颊!
这般千钧一发的时候,温筳自然也不会记得将手中那顶帷帽给松手,朝着后退的时候,便已经顺势将那顶帷帽连带着扯了下来。
疯女子满头枯黄暗淡的发丝倾泻而下,将她那张恍如恶鬼一般的脸颊给遮去了一般。
献王府门外顿时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那疯女子也反应了过来,她僵硬而缓慢地将手缩了回去,紧紧捂在还未彻底结痂,有些化脓的面颊上。
陡然间发出了一声高亢刺破人耳的尖叫声。
紧跟着,她便一个蹿身,朝着她来时的方向急奔而去,速度快得,几乎成了残影,就连献王府的下人,都追不上丝毫。
众人一时仲楞在原地,却无人发现温筳脸上那一瞬间的愕然,难以置信。
…….
献王府门口发生的这一出,不仅叫人觉得新奇,且更显得格外戏剧化,因而不过三两日,这事情便彻底在京中传开了。
更有甚者,还有人将此事编成了故事,卖给了说书人,在京中各大茶楼中传了个遍。
其中说什么三皇子妃“罗禾妗”是妖仙转世,下凡历劫,以及是山中妖狐,借了人的面容,嫁进了皇家等等含着传奇色彩的说法不一而足。
只因为那日疯女子喊出了一句“妖怪”,一句“还我容颜”。
众人也就听了个乐子,要说真当回事的,还真是不多,或许有那么两三个沉迷人鬼情未了的酸腐书生,心中还有点暗搓搓的期许。
但大半的人,都只拿个故事听听便罢了。
河道边饮萃茶馆的二楼雅间里,一身浅蓝华服的男子把玩着手中玉白一般的茶盏,其中如同针豪倒立的茶叶,随着男子晃动酒盏的动作,而微微荡漾。
他听着从楼下传来铿锵有力的说书声,忽然意味不明地一笑,抬头就对着坐在他对面一个身形高大,姿态豪放的男子道:“这故事,倒是格外有意思。”
“也不知道我那三弟,听到自己的皇妃是个妖,会有什么想法。”
这把玩茶盏的男子,便正是如今被恢复了皇子身份的闻崇明!
他对面里坐着的人,大半的身影都被藏在了屏风的阴影下,闻言也不过是一声嗤笑,并没有答话。
闻崇明也不介意,仿佛见惯了对面那人粗犷不屑的模样。
他仍旧含着笑,将手中的茶盏端高了些许,就着唇边微微一缀,便开口对着身边的侍从吩咐道:“去查查那日里冒出来的女人,将她带过来见我。”
“是,殿下。”
侍从应声离去,闻崇明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好了,唇边的弧度显然更加深刻。
闻崇明那里都会因为一个传言,而想要去查那人的身份。
当日里直面了那个疯女人的温筳,自然也不会忘记去调查,比起旁人的毫无目的,隐约能够猜到那人身份的温筳显然更加有方向。
但即便是如此,几日过去,温筳仍旧丝毫没有那人的消息。
也不知是不是今年三皇子府命犯太岁,打从除了年关,便格外地不顺心,不提温筳意外遇到的疯女子,便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