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脏手,就叫那下人举着在自己跟前看了一眼,以做确认。
“是,是。”水袖一个瑟缩,应承的声音低如蚊呐。
“呵。”
闻淮卿唇角的冷笑扩大的些许:“可我怎么记得,我从未赠送东西给你过?”
水袖的目光闪了闪,心中权衡犹豫,不知道眼下这个地步,究竟该说点什么,才能将自己摘出去。
或者说,将那个把玉佩交给她的人摘出去。
“是我从别处捡……”
“我劝你最好说实话。”
水袖话才刚出口,就被闻淮卿不耐地打断,他可不想听什么无谓的辩解,若是不将话说清楚,温筳即便表面上看不出来,回头能将这事记上好久。
“是你自己交代今日是什么回事,还是要逼我去将我那好二哥请来跟你对峙,你可要考虑清楚。”
闻淮卿一言将水袖想要隐藏的事情直接捅破,冷冷地声音砸在她的头顶,叫她心中一片惊骇,猛然一下甚至忘记了害怕,抬头朝着闻淮卿看去。
他眼中没有半分犹豫不肯定的试探,全然都是笃定。
就连温筳,听到这话,也没有丝毫意外的神情。
两人站在一处,少见又不意外地默契与般配,叫水袖心中的情绪纷杂不定,嫉妒难堪,又有些认命般的颓然。
倒是边上围观的人群,此刻也彻底没了声响,叫闻淮卿这乍然一句,惊讶地沉默下来,面面相觑地冒出来一点奇怪的猜测。
“这玉佩,确实是二皇子殿下交给我的。”
水袖犹豫良久,到底还是咬着牙开口,她低垂着眼睑,叫人看不清神情:“当年殿下曾帮水袖从红袖招中脱身,与书生一道离开,水袖对殿下感激不尽。”
“只是没想到好景不长,水袖与书生离开之后,遭人劫了钱财,日子难捱,书生便起了心思想要水袖重新卖身养家。”
水袖的声音凄惶,又带着绝望跟痛恨,温筳能够听出来此事应当是真的,闻淮卿在其中,大约是起了个给红袖招妈妈施压的作用,好叫书生顺利将水袖赎身。
不过温筳却没有生出对水袖的同情来,或许是因为觉得水袖本身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也或许是她到底还是因为闻淮卿过去与水袖有些干系,而心中发酸。
“我不想要再回到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去,便拒绝了书生,因为害怕他趁我不备,将我卖进去。”
“我就趁着给书生买酒灌醉他的功夫,逃跑了。”
水袖的声音顿了一下,实际上她是将书生灌醉之后,亲手给拖去家门外的河中扔了下去,如今怕是早已尸骨无存。
但水袖的停顿也只这一瞬间,很快又将话接了下去,除了闻淮卿,根本无人察觉。
“只是如我这般的弱女子,身无分文,又向来遭人觊觎,实在难以生存,想着当初曾经帮过我的三殿下,便一路摩挲着回京来,想要请三殿下再帮忙一回。”
水袖眼中含泪,满目哀泣地看了闻淮卿一眼,仿佛带着满目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