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又不舍地看了眼陈学徒手中的碎银子,才叹了一声,抱着那药包的手更加紧了紧,才从荣春堂铺子里走了出去。
唉声叹气地沿着墙根渐渐走远。
直到出了巷子,远离了荣春堂与陈学徒的视线范围,那原本畏畏缩缩捧着药包的“小厮”趁着无人注意,忽然便拐道进了个无人的小巷子里。
“他”脸上露出了一点狡黠的笑意,换了只手,将药包拎在手里,另一只手则在半空里点了点。
原本粗布麻衣,形容畏缩的“小厮”竟然顷刻间摇身一变,换了女儿家的衣衫,青丝如瀑,松松挽了个发髻。
明眸善睐,浅笑嫣然,正是在答应了豆沙一会儿便回府去的温筳。
换回了“罗禾妗”的模样,温筳将那药包举到自己眼前看了两眼,虽借着从萧云谈那里粗粗学了些许过来的本事,勉强能够判断出这药,并非是什么她原本以为的毒药。
反倒是些益气补神的,但温筳仍是将之牢牢地捏在了手中,打算回府之后寻劲大夫过来瞧瞧。
温筳轻轻一笑,理了理衣衫,拎着药包,也没打算回头,而是打算通过这条小巷子,从另一头走出去。
总归已经出了西城那片儿,又离着三皇子府不远了。
得了些许闻江铭异样的线索,温筳心情颇为不错,走在无人的巷子里,都丝毫不慌张。
便是听见这巷子里隐隐约约有些淅淅索索的细碎响声,温筳都未曾放在心上,反倒是脚步轻快地走了出去。
等到出了这巷子,再过两条街,便是三皇子府,且离着皇城也不算太远。
温筳正从巷子口转过弯,便忽然被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的一队禁军给拦住了去路。
“什么人!”
随着一声厉喝,一柄长枪便从边上直直地指向了温筳,正好抵在了温筳的喉口上。
除了当初在温府时,时时担心自己的小命不保,温筳哪里还面对过这般直接的威胁。
当下便是脸色有些泛白,可却也不如过去那般觉得惶恐不安了。
她定了定神,朝着那柄长枪的方向看过去,却发现那人居然是一身宫中禁卫的装束,只是看着面生,许是近来才在宫中任职,因而并不认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