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筳想的没有错。爱阅读
没等她亮出身份,听到动静走过来的元河皱着眉,就看见了手上拎着药包,身边连个婢女侍从都未跟着的温筳。
“三皇子妃为何会在此处?”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元河没有立刻叫那禁卫将长枪拿开,反而是一副质疑的态度上下打量了温筳一眼。
仿佛温筳若是说不出缘由来,他便要拿温筳当做案犯看待。
见到了元河,温筳反倒没了方才事发突然,一瞬间生出来生命受到威胁的恐慌。
她抖了抖手上的药包,丝毫没将元河的挑衅看在眼里,甚至根本不在意几乎戳在了她脖颈上的枪尖。
总归元河知道她的身份,又是大庭广众之下,元河还能当真要了她的命不成?!
“我为何不能在此处?”
温筳拿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元河一眼,没等他皱眉再问,她唇边露着一丝讥嘲的笑意:“元大人怕是忘了,三皇子府就在前头了?”
元河一愣,他顺着宫中的踪迹一路追出来,满心焦急慌乱,倒还真没来得及看,此地确实已经离三皇子府不远了。
不仅仅是三皇子府,便是二皇子府,也在这一片儿里。
“是我忘了,冒犯了三皇妃,还请见谅。”
元河的眉心皱地几乎能夹死苍蝇,他挥了挥手,示意打从方才听见了温筳的身份,便有些犹豫的禁卫将他的长枪拿下来。
禁卫暗中松了口气,忙松了手,小心翼翼地将它收了回来,还顾忌着不能擦伤了温筳。
从被禁卫用枪尖指着,到这会儿长枪被收走,温筳除了初时因惊吓,而下意识地慌乱了一瞬,导致瞳孔紧缩之外,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这会儿看着元河问完了她,就想叫人接着搜查,温筳反倒是不急着回去,往前走了一步,拦在了元河跟前。
“元大人这般大张旗鼓,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何事?”
元河被拦住了去路,一时走脱不得,且方才禁卫拿着长枪指着温筳,本就是理亏,若是温筳小气一些,便是让闻淮卿参他一本,也是使得的。
加之这事虽然严重,但过不上一日,三皇子府怕是也能知道了,因而元河心中虽然不大痛快,但他想了不过一瞬,还是抬眼看向温筳。
“三皇子妃当真想要知道?”
温筳抬眸对上元河那双饱含深意的眼神,微微扯了一下嘴角,丝毫没有被劝退的意思:“莫非此事还是机密,元大人说不得?”
街道上不知何时,已经满是来去匆匆的禁卫,手上动作焦急又粗鲁地从每个摊子里翻找过去。
但是温筳与元河说话的这一小会功夫,便有不下三队禁卫从他们身边走过。
温筳目光探究地落在元河身上,然后就听见元河压低了声音的一句:“废后罗氏从宫中消失了。”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温筳悚然一惊,饶是心中已经有所准备,在听到元河这话的时候,她还是控制不住满是惊骇与难以置信。
宫中皆备森严,一个废后,即便是不招人注意,居然能从宫中消失,也足够叫人警惕的了。
而且看元河这搜查的架势,其中定然还有其他的牵扯才是。
且街上禁卫皆是神情肃然,想必是还没有寻到废后的踪迹。可罗氏一个身边势力尽数被皇帝削减了的,又能躲到哪里,好一阵功夫,都没能被找到?
温筳脑中飞快地闪过不少念头,倏忽想起了点什么,猛然抬头看抬了步子,打算离开接着搜查的元河。
“元大人稍等!”
“三皇妃还有何…..”元河不耐烦的话还没有说完,转眼就看见温筳满脸警惕地看向了她方才走过来那条巷子。
随着温筳小心又悄无声息地转身往回走,元河脸色没忍住一变,下意识便消了声,他握紧了挂在腰间的长刀,对边上的禁卫打了个眼色,紧跟在了温筳的身后。
冬日里的裙踞厚重温暖,温筳一手提着裙摆,一边小心翼翼地朝着巷子里,方才她走过来时,发出过细微响声的杂物堆里走去。
随着一点点靠近,在寂静无人的巷子里,温筳仿佛觉得自己听见了一道粗重急促的喘息声,她用力捏紧了微微冒汗的手心,朝着身后的元河看过去一眼,在不远处站定,不再朝前走去。
元河眼中下意识地对温筳的警惕掠过一丝赞赏,却又很快反应过来,尴尬地撇开眼睛以作掩饰。
他将目光投向那杂物堆,悄无声息地将长刀从自己腰间抽了出来,无声又迅速地走上前去。
炫白的刀光闪过,随着一声惊恐的尖叫声,原本叠堆在一起的杂物私下纷飞,废后罗音受了惊吓,从躲藏着的篓框底下站了起来。
几步开外的温筳眼角微动,暗道了一声果然,抬起眼眸的瞬间,就对上了罗氏投过来的惊惧,又怨毒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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