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容，她十分知趣地没有在这个时候开口发问。
门外头，一身狼狈，被麻绳紧紧捆住的碧玉，被身后的宫人退了一把，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去势，踉踉跄跄地扑倒进来，一下跪到在了皇帝的跟前。
“噗通”一声，除了碧玉跪下去的脆响，还夹杂着她额头点地的沉闷声音，只露出一个已经显出几分散乱的发髻，半晌不敢抬头看向皇后。
“碧玉，还不将你是如何受到皇后蛊惑，暗中给孟贵妃下药的经过仔细道来！”
闻淮卿的声音低沉缓慢，却叫碧玉听着耳边如同雷鸣，想起之前她不肯开口时，皇帝与闻淮卿施加在她身上的手段的刑罚，她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一开口，却是莫名的沙哑声音：“是奴婢鬼迷了心窍，眼看着二皇子殿下过世，贵妃娘娘一蹶不振，便生了歪心思。”
“正巧皇后娘娘那时候不知道是从哪里得了奴婢生了二心的消息，令碧莲姑姑过来拉拢奴婢，并且许诺奴婢，待贵妃娘娘薨逝，便将奴婢提拔到跟前，风光一如往日。”
碧玉低声述说，三两句之间，就将皇后彻底牵扯了出来。
“简直一派胡言！”
没等皇后开口，因着皇帝突然过来，便从门口走到皇后身侧的碧莲，便满含着怒气，伸出一个手指来，直直指向碧玉，怒声道。
“我何时拉拢过你！”
碧莲惊怒之下，竟连该当着皇帝等人的面自称“奴婢”都忘了，只顾着反驳。
好在这会儿功夫，并没有人追究问责碧莲的无礼，满腔心思都落在了说出来之后，仿佛松了口气，又仿佛破罐子破摔的碧玉身上。
温筳眼中划过一丝异色，早先她去孟贵妃宫中侍疾，孟贵妃一副疯疯癫癫的模样，满宫的宫人都不愿意搭理她，只做寻常敷衍模样。
唯独碧玉，叫谁看着都是满腔对孟贵妃的关心，甚至不惜叫温筳瞧见了碧玉被寻常宫女欺负的模样。
那个时候，温筳便觉察些许不对劲的地方来了，孟贵妃便是再落魄，皇帝总还留了一两分的关心。
孟贵妃的境地不至于那般糟糕，且碧玉身为她的大宫女，向来心机手段也不应该半点没有，甚至叫是个人就能爬到她头上去。
最重要的，是温筳发现孟贵妃那时，并非是当真疯癫痴傻，可她既是一宫之主，又何至于平白无故要装傻？
单单是因着闻于瑾离去而已？
那时候温筳虽然觉出异样，可凭着她与孟贵妃有仇无恩的关系，她哪里会去多管闲事。
可放到现下碧玉认罪的情况来看，温筳立时便恍然大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