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归想,这会儿皇后还算未曾撕破脸,温筳自然也不会在自己处于弱势的时候直接将事情挑明了,只是要叫她对皇后示弱,温筳心中额有些不大情愿。L〇Vё?UEDU.C〇М
她思衬片刻,面上挂起一丝无奈的笑意,仿佛觉得皇后说的这话不过是个玩笑:“皇后娘娘说笑了。”
“孟贵妃发疯,皆因如今二皇子殿下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禾妗至今未曾有孕,又何来与贵妃娘娘一般惨淡的下场。”
这般模棱两可,却又半点不接茬的回答,叫皇后目光一深,她唇畔露出来一丝冷笑,探究地看着温筳:“三皇妃日后总有一日,会与三皇子孕育子嗣。”
未曾反驳,却又胜似反驳的一句威胁,彻底叫温筳冷下脸来,有些打从进入殿中以来,头回即将克制不住心底翻涌的怒气。
皇后这般言语,与诅咒她将来孩儿何异?!这般歹毒刻薄!
温筳指尖发冷,正打算站起身来,直接与皇后撕破了脸去,殿外却有个人比他动作更快许多。
“皇后娘娘好本事,竟是连旁人生死,都能直接断言了。”
随着这怒气磅礴的一声,闻淮卿大步踏进了殿中,径直就朝着面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的温筳走去。
皇后却叫闻淮卿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猛然从上方站了起来。
她分明在殿外四周都安排了侍从,闻淮卿为何能这般悄无声息地直入而来?一阵不详的预感从皇后心底猛然窜起。
她勉强将心中慌乱压了下去,面色冷沉一片:“三皇子未曾通禀,便直入本宫殿中,是否过于无礼!”
竟是直接略过了闻淮卿那满怀怒气的质问,反而怪罪于闻淮卿。
然而皇后的话才落下,外头紧跟着又传来一声略有些苍老疲倦,却不改威严的声音:“是朕的意思,皇后有意见不成?”
这时候,慢了闻淮卿好几步的皇帝,才从殿门后头转身出来,一步一顿地踏进殿中,看得皇后胆战心惊。
“臣妾不敢。”皇后忙回道,“您若是过来,差人知会臣妾一声,才好恭迎,怎么来得这般突然?”
皇后自然是不敢有意见的,她面色格外地难看,提了裙摆,从上头走下来,对着皇帝便是一礼。
皇帝却只冷冷地看着她,半点没有叫起的意思。
温筳便看着皇后额间的冷汗一滴滴地落了下来,渐渐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滩,明晃晃地,刺人眼。皇后脸上的笑意几乎维持不住。
“呵,朕的皇后不是历来便胆子极大,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皇帝却根本不吃这套,目光冰冷地看着皇后。
言语中满是冷酷的杀意:“诅咒皇嗣,甚至给贵妃下药,谋杀于朕。若是朕与子璋来得再晚一些,怕是三皇妃这条命,也要落在皇后手上了罢。”
竟是半点不给皇后辩解的机会,直接就定了罪下去。
皇后面色骇然,再顾不上皇帝未曾免礼,霍然便抬起头来,看着皇帝喊冤道:“皇上明鉴,如此罪名,臣妾不敢担。”
“你不敢担?”
皇帝冰冷地笑了一声,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可怕气息:“朕的皇后,太师府之女,太子的母后,竟也有不敢担之事?”
三个身份,皇帝仿佛什么都没说,又仿佛句句都戳在了皇后的心尖上,让她惶恐不安,却又莫名生出一股底气来。
正如皇帝所言,她出身太师府,有本就权倾朝野的罗太师撑腰,又生育有当朝太子,往后便是大周朝之主,她有何不能为的?
便是皇帝,想要降罪于她,怕也的掂量三分。
若非如此,皇帝为何不一早就直接将她捉拿下去,反倒要与她在此处与她怒言争辩?!
这般一想,皇后突然便有了底气,没等皇帝吱声,她便径自直起身来,双手一抖,便交叉平放在了小腹之前。
又是一派端庄母仪天下的姿态。
“皇上所言甚至,臣妾确实并不无什么不敢的,只是皇上往常不来便罢,今日一来,便空口无凭,直接就要定了臣妾的罪,臣妾却是不服。”
皇后站在殿前,忽便扬声高问,倒也不愧她一身凤仪。只是此般却将皇帝气得险些发笑,面上显出些许不自然的颜色来。
闻淮卿心中忽然一突,没等皇帝缓过起来好出声,他便当先往前走了一步,恰好挡在温筳的身前,也正好离皇帝近了些许。
更是正好与皇后形成掎角之势。
“既然皇后娘娘想要证据,我们怎么好叫皇后娘娘失望?”
闻淮卿眼中没有半点额外的情绪,便是痛恨,在此刻,都显得波澜不惊,仿佛掩藏在千万冰山寒川之下,叫人窥探不见半分。
可他口中的言语,却是叫皇后的心中重重跳了那么一下。
“来人,将碧玉带上来。”
听闻此言,温筳的眼中便露出一丝惊异来,但看着皇后微微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