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恐惧堵住了她的喉咙,叫她甚至说不出半句话来。
“你们….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皇帝捏紧了椅子的扶手,胸膛因怒火上涌而起伏不定,他咬着牙满眼黑沉,脑中一阵阵发昏。
温筳跟闻淮卿看着皇帝久久不曾有动作,只控制着自己气得发抖的身子,看着刘贵嫔的目光冰冷如同对待一个死人一般。
温筳皱眉,担忧地跟闻淮卿对视了一眼,闻淮卿就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皇帝的身侧。
他一只手从皇帝背后悄然扶上去,将皇帝的异样掩盖住的同时,好叫皇帝稍微冷静些许,一边低头俯视皇帝跟前头都不敢抬起来一星半点的刘贵嫔。
“贵嫔娘娘最好将此事原原本本交代清楚,否则,便不要怪我不敬娘娘是长辈了。”
闻淮卿的话说得格外冷酷,若是寻常宫妃听着,许是会惶恐害怕不已,可刘贵嫔再此之外,竟莫名失神了片刻,抬头去看闻淮卿冷漠的神情。
才刚刚缓过来些许的皇帝,看着刘贵嫔茫然,却又隐隐含着一丝痴迷爱慕的目光,脸色更加黑沉,没忍住猛然抬起一脚,便朝着他跟前的刘贵嫔踹去。
别苑屋中基本都铺陈了地暖,因而众人穿的都不算十分严实,尤其刘贵嫔为了叫皇帝多怜惜她些许,从自己房中过来的时候,只在外头罩了一件温暖厚实的大麾。
里面却穿着薄如春衫的对襟长裙,飘荡有余,而厚重不足,刘贵嫔叫皇帝一脚踹上去之后,倒飞出去不说,还因猛然受力,没忍住喷出一口血液来。
美人唇角含血,额间冒汗,当得是一副虚弱娇怜的模样。
只可惜,在场众人无一人有欣赏之意,只目光冷冷地看着她。
刘贵嫔胸腔剧痛,便是那日替皇帝挡在身后,因着早有准备,也未曾受到过这般痛苦,更重要的是,她从温筳似笑非笑的冰冷眸光里,感觉到了一种难言的难堪。
刘贵嫔再不敢心存半点侥幸,她手撑在地上,勉力支撑起上半个身子,好叫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
“三皇子妃所言没错,当日臣妾能将皇上救下来,确实是早有准备。”
许是知道自己决然没有活路了,刘贵嫔只想让自己最后在闻淮卿面前显得稍微体面些许,她苦笑了一声,打算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
倒是皇帝,即便是知道了这事有隐情,可听到刘贵嫔这般直白地承认,还是觉得一阵气血翻涌。
要不是闻淮卿及时扶住了他,恐怕皇帝能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又跌下去。
好在闻淮卿反应及时,没叫刘贵嫔看出异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