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会看不出温筳的跃跃欲试,有些无奈地想着,温筳何时从原本那个胆小怕事的模样变成如今这般胆大了。
不过如今京中朝野上下都叫闻崇鸣把持着,他们暗中虽然有些实力,但还不足以彻底将闻崇鸣连根拔起。
况且因着闻于瑾如今也没了消息,若是除了闻崇鸣,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继任。
因此唯有暂且离开闻崇鸣的眼皮子底下,才好任由他们施为。
至于西疆一事,若是唐钦杉所言不虚,若是他们不知情,会变成隐患,但他们若是能快闻崇鸣等人一步行事,则或许刚好是个隐藏的机会。
打定了主意,温筳与闻淮卿便开始想由头,想要借此离开京中,若是可以,最好是能叫皇帝一道离开,彻底放松闻崇鸣的警惕,令其膨胀,才好露出破绽来。
只是没等他们想好由头进宫,京中便已然涌进来一大片流民。
因着连年未曾降雨,而导致旱灾,农作物颗粒无收。
偏晋地官员怕上报之后皇帝怪罪,未曾将灾情及时上告,反倒是为了交齐税赋,硬生生将百姓家中余粮搜罗出来,充作风调雨顺。
以至于本还一心等着朝廷救济的一众百姓彻底没了活路,怒气冲冲之下打伤了前来收缴的官兵。
之后在几个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抢劫了府衙,一路奔逃离开了晋地。
从暴乱中苟活下来的官员怕被革职,不敢叫京中知道这件事,硬是如同旱灾一般将事情压了下来。
回头他再想起要安抚救助百姓,却发现官府库中也没有多少存粮了,慌张怕死之下,居然连夜脱了一身官府,拖家带口地将府衙中所有的值钱东西搜刮一净,逃出了城。
晋地本就遭了天灾,又遇此人祸,立时哀鸿遍野,饿死之人不计其数。
为了活命,不少人都抛弃了家园,托儿带口地打算上京来告御状,温筳遇见的这一波,便是同个村子里出来的。
脚程最快的一波了。
后头陆陆续续还有不少人上京来,猛然涌进京中的人流,拥堵在各处街道上,时不时便有骚乱,叫京中府衙的人手都不大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