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忽然一片静默,温筳与闻淮卿对视了一眼,同时觉察到了一点不安定。(爱/阅/读www.loveyuedu.com)
唐钦杉却没想这么多,只是仍旧面色平静地道:“西疆王上近来突然生了重病,王后被宫中嬷嬷逼迫留在王上寝殿照顾,不能踏出半步。”
西疆的王上温筳虽然未曾见过,但是以当初穆默尔的年岁推断,他应当正是壮年,怎么会突然生了重病?又不是如同皇帝这般年纪的人......
想到此处,温筳蓦地一惊,忙走到唐钦杉面前:“你站起身来回话,西疆王上的病症是何症状?近来可有异常?”
唐钦杉闻言,没忍住抬头看了温筳一眼,暗道这三皇子妃果真如同王后娘娘说的那般聪慧。
一听便已然抓住了重点。
“若说异常,大约是王上原本喜食牛羊等物,近来却偏爱食宿,甚至在寝殿里造了一间密室,仿佛是供奉谁。”
“且王后娘娘曾与我说过,她有好几回在王上的身上闻到过朱砂的味道,但西疆分明是没有这种东西的,不过王上病得又重又急,如今甚至没力气起身了。”
“要知道原本王上可是能够单独猎杀头狼的勇士。”
言及此处,唐钦杉眼中才划过一丝强烈的愤恨,看着不再冷漠不似活人。
温筳越听越觉得耳熟,转头去看闻淮卿,果然从他眼中看到了如出一辙的凝重神色。
她冷笑了一声,低声道:“要说这事跟闻崇鸣没关系,打死我都不信。”
闻淮卿点了下头,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仿佛想起了点什么,眉宇间添了两分郁郁之色:“恐怕穆默尔是真的没有死,甚至已经跟闻崇鸣达成了协议。”
至于是什么协议,温筳与闻淮卿未曾说出口,却也心知肚明。
不过即便温筳两人对着唐钦杉已经信了八分,为了保险,温筳还是对着他问道:“你又是何身份,为何会对这些事情如此清楚?”
“我唐家世代守卫王室,家父身亡之前原本是王上的贴身侍从,王上有事从来不瞒着我唐家人。只因我年纪尚幼,王上便派了我专门护卫王后,三皇妃若是不信,尽可遣人去查。”
闻淮卿点了下头,未说信还是不信,心中盘算一会儿便差人前去求证。
见此,唐钦杉微微放下了点心来,他不怕闻淮卿派人去,就怕闻淮卿不派人去,他千里跋涉上京,为的不就是寻人去西疆救助?
若是闻淮卿与温筳一副可有可无的模样,唐钦杉才觉不安。
况且,他话中本就没有半点虚假,不惧闻淮卿派人查探,除了隐瞒了一些诸如王后孟金裳曾经救过他,他才会死心塌地帮着王后,以及他本不是来京中求援。
而是王后心中预感到了不妙,想方设法将他放出西疆王宫,叫他往后自由生活,不必再回西疆。
因而即便是将闻淮卿用这般压迫的气势询问,唐钦杉也没有半分心虚。
“不对,我记得皇上遣去送金裳的方将军尚未返回朝堂,为何你不去寻他的帮助,反倒跑到了京中来。”
若是西疆出了那般大的事情,作为大周使臣的方远尚不该半点消息不送回来。
唐钦杉微默,他并不想说方远尚如今也是被半软禁在王都,且想起方远尚看向王后的眼神,唐钦杉便觉心中一阵不适。
他皱了下眉,有些生硬地道:“我与方将军并不相熟。”
温筳目光微微深了些许,心知唐钦杉定然没有说实话,但显然他这会儿已经问不出来什么了。
具体情状,恐怕还要靠他们自己派人去查。
闻淮卿也是这般想的,因而也没有再多问点什么,而是直接道:“此事我们会留心,你且下去在府中安分做个小厮,不要露出行迹来,叫旁人发觉。”
即便是在他的三皇子府里,也并不是全然安全的,诸如方才那个胆敢明目张胆偷听的梁上君子,便是个隐患。
“是,我知道了。”
也不知唐钦杉有没有听懂闻淮卿话中的意思,他应了一声,果然没有再将自己不同寻常的气质再表露出来,而是规规矩矩地应了声,便退了下去。
总归眼下他除了听从温筳两人的命令行事之外,也没有旁的法子。
好在西疆那里,王上虽然病重,且瞧着似乎有些被软禁的模样,但他忍痛答应王后离开西疆王宫的时候,王上似乎已经有些反应过来了。
至少那密室里的神秘人,似乎已经叫人处死了。
只是不知王后眼下如何了。
唐钦杉目光微黯,如同府中寻常的小厮一般,微微弓着身子走远,半点瞧不出来方才还是个身姿挺拔如同青松一般的俊朗少年。
“子璋,你如何看?”
温筳回头看向闻淮卿,眼中划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这事虽有些棘手,却也是个机会。”闻淮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