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筳面色一沉,再顾不得看戏,立时便拦在了听到闻崇鸣命令,立刻便站了起来,想要将这些流民拖走的南风面前。『+爱+阅读Шww.loveYueDu.?om』
“太子殿下,这里是三皇子府,可不是您的东宫。”
到了这时候,温筳也懒得再与闻崇鸣装模作样,直接冷了面色,与闻淮卿站在一处,挡在身后那些脸色苍白,俱都十分惶恐模样的流民面前。
“这些人,都是当时未曾动手,甚至曾经出言劝阻过的,按理来说并无过错,且我既然将他们带到了三皇子府,自然是要护着他们的。”
“太子殿下冤枉了我一回,便也罢了,我这人不爱计较,可若是想要将他们带走,却恕禾妗不能答应了。”
闻崇鸣咬牙阴冷地笑了一声,将自己那阴森的目光从温筳转向边上未曾说话,可看其动作,却分明是护着温筳的闻淮卿。
“三弟,你当真要与我作对不成?”
叫闻崇鸣这般看着,闻淮卿却半分气势都不落,坦然地将手环在温筳肩头,淡淡道:“禾妗说的没有错,谈何与大哥作对。”
“好!当真是好!”
闻崇鸣冷声言罢,目光一一从闻淮卿到温筳,再到跪在地上,仿佛坚持不住地瑟瑟发抖的几个流民身上扫过。
带着满身叫人冒犯了的沉沉怒气,闻崇鸣看也没看半蹲在地上,满眼惶然惊恐的楚明燕,便直接踢开跪在门边的流民,往府外走去。
那流民滚落在边上,脸色疼得发白,却半晌不敢发出动静。
温筳目光泛凉,看着闻崇鸣远去的背影,着人将不断冒冷汗的流民扶起来,又吩咐人去请大夫来给他瞧。
“楚小姐还不走,等着我叫人请你吗?”
温筳回头,正想问问那与众不同的唐钦杉,一转头,却看见了半蹲在地上,半晌没出声的楚明燕,正模样怨毒地看着她。
那模样,活似温筳做出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般。
温筳险些被气笑出声,她便想不明白了,之前非要标榜自己与众不同,不看形式强行要上去表现自己“善良”的是楚明燕自己。
后头欺辱了她的,是眼下被温筳叫人关进牢中的流民们。
乃至方才,说破了丑事的也是流民之一,丢下楚明燕不管的是闻崇鸣,怎么的她谁都没怨恨,独独便盯上了她?
温筳唇边抿出一丝冷笑来,真当她是好欺负的不成?
楚明燕刚刚想要阻止那个流民将事情说出来,一扑未中,反倒自己有些拉伤了脚踝的模样,这会儿正疼地厉害。
偏她还惹恼了闻崇鸣,将她丢在这里不管了,眼下她是既惶恐,又怨恨,若不是温筳当时放着她不管,自己便回了三皇子府。
她哪里会受到那帮子人这般叫人恶心的对待,这会儿“罗禾妗”不给自己个交代便罢了,竟然还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如此羞辱她!
楚明燕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只为了掩盖她那藏在心底的惶惶恐惧,一时竟没有听清楚温筳的话。
见楚明燕一直没有动作,只用那色厉内荏的怨毒目光盯着她,温筳等地没了耐心,皱了下眉,便对着边上道:“来人,将楚小姐送回太常卿府上去,问问太常卿大人,是如何教导出了这般不知所谓的好女儿的。”
“罗禾妗!你敢!”楚明燕这才反应过来,想要挣脱边上身材壮实的婢女伸过来的手,无果之后心虚地对着问题大声道。
然而这会儿温筳已经懒得理她了,对着婢女挥了挥手,便转头去看神色一直没有丝毫变化的唐钦杉。
“唔,唔唔......!”楚明燕被婢女捂上嘴拖走了,温筳顿觉耳根子清净了不少。
她往前走了一步,站在唐钦杉跟前,边上却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挡在她眼前,将她的目光遮挡地干干净净。
“你看我都未曾这般专注过。”
温筳一愣,无奈地将闻淮卿的手从自己脸上拉下来,他的目光没有落在她脸上,话语里的酸气却扑面而来。
“我何时......”她话还未说完,便瞧见了闻淮卿对着她略带深意的目光,蓦地一愣,眼角的余光顺着闻淮卿的视线,撇过落在门边地上一道浅浅的影子上。
她瞬间反应了过来,接着将话说了下去:“......何时专注瞧过旁人了,只是他们今日也算是受了牵连,叫那楚家小姐吓了一回,合该好生安抚。”
言语间,又再次给楚明燕上了一回眼药,温筳却没有半点愧疚,谁叫楚明燕蠢笨却又不自知,非要上赶着来惹人厌烦。
闻淮卿看着温筳这般理直气壮的模样,轻笑出声:“好,都听你的,一会儿我便叫方管事给他们放两日假,再长些工钱。”
边上跪着的流民闻言大喜,半点不厌烦方才楚明燕来闹得那一出了,跟着带头的唐钦杉,纷纷对着温筳与闻淮卿道谢。
一时间都是此起彼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