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罗锦一番隐晦的劝说,闻崇鸣这才改了主意,打算纡尊降贵,为楚明燕走一趟。m.
听了闻崇鸣隐隐质问的话语,温筳笑了一声,赶在闻淮卿打算再次为她出头之前,目光直直落在站在闻崇鸣身边的楚明燕身上。
她微微扬首,眸中划过一丝流光,声音里带了两分初初睡醒的沙哑,竟有那么几分勾人心痒的低沉:“若说关联,自然是有的。”
似是没想到温筳会这般干脆承认,楚明燕眉心一跳,对上温筳朝她投过来,那极有压迫力的目光,忽然伸出来一丝心虚。
她叫自家婢女拼死护着,从那群流民里挣扎着出来的时候,“罗禾妗”分明已经坐车走了,她不可能会知道那事的.....吧?
可看着温筳那仿佛洞察一切的神情,楚明燕又止不住心中狂跳了起来,缩在衣袖中的手指下意识蜷缩起来,用力攥住了掌心。
“六表妹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明燕受的委屈,还与表妹有关不成?”闻崇鸣故作惊讶般问道。
这般虚假,不肯将事情点明,又故意将罪责往温筳头上扣去的说法,叫闻淮卿瞬间不悦。
温筳正要开口,将事情点明了,右手却将闻淮卿一个用力握住,拉到了他身侧,便听见闻淮卿声色低沉,却不容辩驳。
“大哥怕是受了什么人蒙骗了。”闻淮卿面无表情,说得明明白白,半点不含糊的话却将人下意识认真倾听。
“禾妗未曾叫楚小姐受什么委屈,倒是楚小姐,差点就叫禾妗受了牵连。”
言罢,也不等楚明燕反驳,便将他从温筳口中听来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禾妗心善,想着那些未曾动手的流民甚是无辜。她叫官府中的人将事情查明之后,特意将没有过错的几人送到了府里来,想着寻个差使给他们,好叫他们能过活下去。”
温筳看见闻淮卿的目光冷冷落在楚明燕身上,口中言语却半点不留情面:“若是大哥不信,我这就叫人去将那几个流民找来,也好与楚小姐对峙,看看究竟是谁受了委屈。”
温筳眼中划过一丝笑意,偏头就瞧见楚明燕眼中划过一丝慌乱的神情,一副欲言又止,想要拉着闻崇鸣离开的模样。
“太子殿下,许,许是我记岔了,三皇子妃当时并非是故意的,我....我.....”话还没说完,楚明燕的声音便在闻崇鸣回看过来的目光里渐渐小了下去。
她浑身颤抖着,听见闻崇鸣转头就跟闻淮卿道:“麻烦三弟将人叫上来问问。”
这个时候,哪里是楚明燕想反悔便能反悔得了的,显然闻崇鸣已经发现了楚明燕有事瞒着他,总归眼下已经丢了些许脸面,他也不在意再多丢一些。
闻淮卿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转头便吩咐了边上的下人,去将那几个流民带过来。
温筳若有所思地看着仿佛早有准备一般的闻淮卿,又见浑身颤抖的楚明燕,暗自思衬,莫非是方才闻淮卿问出了什么。
在她坐马车离开之后,楚明燕还出事了不成?
这便很有意思了。温筳并没有太同情楚明燕,大周朝正常哪个闺中女子会在叫众多男子团团围住了之后,不想着将事情压下去。
反倒拉着即将跟自己大婚的夫君,大张旗鼓地上门来讨要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交代?
几个叫闻淮卿问完了话,原本已经领了外院差事的流民叫方管事领着,又一起进了屋中来。
打头的,便是当时温筳在车中惊鸿一瞥的少年郎。
这会儿他叫方管事带着洗干净了身上的污垢,又换了身虽不华丽,却十分齐整的衣衫。
少年虽然仍旧有些瘦弱,却长得眉清目秀,身姿挺拔,如同长在高山峭壁上的青松,已然能瞧出来几分不寻常的风姿。
温筳心中有些惊讶,脸上却没有露出异样,只见着这少年利落,却十分讨巧地跪在她跟前,而避开了闻崇鸣两人。
“小的唐钦杉,见过殿下,皇子妃。”
比起唐钦杉来,其他流民便显得格外稀稀拉拉,并且更为惶恐来,一拥儿跪在了地上,跟着请安。
可这般不同,仿佛只有她跟闻淮卿注意到了一般,站在侧边里的闻崇鸣仿佛根本没有发现,他的目光只随意一扫,便皱了下眉,仿佛看见了什么污垢一般,偏开了眼睛。
温筳回头看了眼闻淮卿,见他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目光,便不再去看唐钦杉,而是随意点了个看起来有些畏缩的流民,叫他将当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流民头一回见着如同皇子这般的贵人,有些紧张的模样,话也说得磕磕巴巴的,但还是能叫人将当时情况听明白了。
前头与闻淮卿代替温筳说的一般无二,后头的话,却十分地有意思,叫温筳都忍不住挑了挑眉。
“......我们都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因着遇上了灾荒才一路逃过来......当时实在是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