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温筳醒来,才发觉外头的光亮已经悄然隐没,她动了动发软的手脚,从被褥里探出身来,顿觉神清气爽。爱/阅/读
外头等着的豆沙梧叶听见动静,忙进屋里来,伺候着她起身,并且瞬间将闻崇鸣带着楚家小姐上门来,却叫闻淮卿拦在前头正厅里,叫她们不准打搅温筳歇息一事告诉了她。
温筳起身的手一顿,立时便猜到了定然是楚明燕跟闻崇鸣告状了。
只是午间里方出了那般的事情,楚明燕不想着将这事消抹过去,反倒是撺掇着闻崇鸣,一副上门兴师问罪的模样,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
温筳摇了摇头,吩咐豆沙跟梧叶加快了梳洗的速度。
此事虽然是楚明燕自己惺惺作态,可到底是因她而起,总不能叫闻淮卿一人,便帮她将事情都挡下了。
打从温筳嫁进了三皇子府之后,宫中时不时便有些许赏赐下来,只是私库里本就叫闻淮卿自己攒下来的家底塞满了。
温筳便吩咐人将东西都摆了起来,一来是能讨得皇帝高兴,叫皇帝觉得他的心意未曾被辜负,二来,也是叫原本瞧着平平无奇的三皇子府多了些许皇家的贵气。
这般御赐的物件,不论是闻淮卿,还是闻崇鸣都是见惯了的,因而并不觉得稀奇。
唯独一副唯唯诺诺站在闻崇鸣身后的楚明燕,时不时便拿自以为隐晦的贪婪目光扫过屋中的器物,再转而看向闻崇鸣时,眼中的希冀便越发强烈了。
温筳脚才跨进来屋中一步,正正好将楚明燕那副贪婪模样收进眼底,她眼中划过一丝讥笑,这才面色如常地走了进来。
“太子表兄大驾,禾妗今日疲乏,来迟了些,还望表兄莫怪。”
一句话,便将自己与闻崇鸣的关系拉近了,若是寻常人,即便原本是特意过来寻麻烦的,恐怕也会因此平生些许歉疚。
因而闻崇鸣即便确实有些气恼温筳怠慢,这会儿脸色也确实好了些许。
不过温筳口中虽然说着这般言语,脸上却没有半分讨好示弱的模样,直直地便朝着闻淮卿身边过去了。
已经收回了目光的楚明燕眼中闪过一丝愤恨,正要开口指责,却叫发觉了她动作的闻淮卿直接打断。
“禾妗今日从宫中回府受了惊吓,我便叫她歇着了,若说怠慢,也是我的不是。”
闻淮卿淡淡地将事情揽了过去,却也暗中点了一回温筳回府途中遇到的事情,见闻崇鸣果然眸光微闪,他心中微微冷笑了一声。
“三弟说笑了,表妹身娇体柔,受了惊吓,自然该好生歇息,我又岂会因着这些小事怪罪。”
闻崇鸣故作不知的模样,伸手将满眼愤愤不平的楚明燕拉到身侧,才接着道:“说来也巧,表妹出宫时受了惊吓,明燕今日上街也受了些委屈,不知两者可有关联?”
言罢,便那目光紧紧盯住了温筳。
闻崇鸣当然不会不知道此事经过,楚明燕去东宫里哭诉的时候,早已经事情与他说了一遍。
虽然有夸大其词的成分,且将她受到流民为难的部分略略隐瞒了一部分,又将温筳描绘成既冷血,又故意为难她的模样。
但闻崇鸣大致猜测一下,便也能将事情还原个七七八八。
原本他是不想理会此事的,他本就对楚明燕无甚感觉,甚至觉得楚明燕远不及罗锦来得讨喜。
因而听完他便想叫府中下人将楚明燕请出去,他朝中事物繁忙,哪有功夫理会一个女子的争风吃醋,还是输了的那种!
只是好巧不巧的,楚明燕才上了东宫的宫门时,本在院子里赏花的罗锦正好瞧见了路过的楚明燕。
罗锦知道楚明燕是未来的太子妃,出于她心中的危机感,便想着给楚明燕一个下马威。
转头罗锦便叫婢女端了厨下里炖的汤,亲自端去给闻崇鸣,正好便听见了楚明燕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凄惨模样。
“太子殿下可要为我做主,她罗禾妗这般欺辱于我,还不是仗了三皇子殿下的势,可怜我一个即将要嫁给殿下的人,还得受了她的气,这分明是不将殿下放在眼里!”
还算是知道但是她自己,恐怕还不足以叫闻崇鸣为她出头,硬生生还将闻崇鸣拉上了去。
罗锦听罢,低头讽笑了一声,才整了整衣衫,从婢女手里接过汤盅,身姿袅娜地从门外走进去。
“老远便听见殿下屋中有人哭诉,楚家姐姐这是怎么了?”
罗锦进门之后,十分自然地将汤盅放在了闻崇鸣的跟前,这才一副惊讶的模样转头看向楚明燕。
全然一副东宫女主子的模样。
看得楚明燕牙齿痒痒,甚至记不得接着哭诉,对着罗锦便怒怼了一句:“说是你姐姐?真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来攀亲附贵。”
罗锦听得险些没笑出声来,这楚明燕,真是连当初与她相争的罗正韵都不如,至少人家身为罗贡嫡女,又是闻崇鸣妥妥的表妹,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