筳屋中,微有些惊讶,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收敛了自己惊诧的神情,垂首低声问道。
“你先将人带去前头厅里,待子璋问完了话,再寻些外院里的差事交给他们便是,莫要放进了后院里来便可。”
温筳看了闻淮卿一眼,心知他定然对晋地的事情有些不解,便直接开口道。
况且,虽说那些流民瞧着品性暂且没什么问题,可到底是忽然出现在京中的,总让人觉得有几分蹊跷。
即便她自己因着出于怜悯给他们寻了些谋生的活计,可到底不是府上签了死契,或者世代为家仆的下人,为着安全考虑,也是不该放将人放进内院里来。
能做到这般程度,也已然是仁至义尽。
闻淮卿也觉得温筳这个做法挑不出什么错处,赞同地点了下头,便叫方管事出去安排了。
“这人是你要回来的,筳儿可要与我一道去问?”闻淮卿低头问了一声。
温筳却摆了摆手,有些困倦地打了个秀气的哈欠,道:“你去问便好,早间里在宫中着实无趣,这会儿且困着,实在没那心思去问了。”
她原本今日起的便早,又叫闻淮卿拉着胡闹了一会,还未来得及补觉,便被梧叶催着进了宫。
要不是还有等官府将人送来一事撑着,她早便会床榻上歇息去了。
这会儿人送到了,事情且有闻淮卿处置,她自然怠懒再管。
闻淮卿难得见到温筳这般娇气模样,低笑了一声,按住自己手痒地想要摸她头顶的手,任由温筳叫豆沙搀扶着,往后头屋子里回去了。
待脱了外衫,叫豆沙扶着上了床榻,温筳已然止不住地打了一路的哈欠,只含糊吩咐了一句“莫要打搅。”
便一头闷进了被褥之中。
总归这三皇子府原本便是闻淮卿一人做主,如今也不过多了个温筳,顶上根本没人管着她。
自然,温筳在三皇子府里根本不必装模作样,只挑着自己舒服爽快的模样来便罢。
根本不会有人来挑剔指责温筳不像个端庄的皇子妃模样。
豆沙轻手轻脚地将窗扉合上,才小心地退了出去,只留屋中清浅燃烧着的熏香,飘飘荡荡,叫人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