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与二殿下在那夜刺杀中设计将贼人尽数歼灭,原以为此行应当安全无忧了,谁知道,等我们到了南地,才遇见了真正的危机。〖?爱阅读〗”
刘其录说着,又想起来当日他与闻于瑾的遭遇,眼中说不上愤恨多一些,还是后怕多一些。
闻于瑾跟刘其录到时,南地的官员早便得到了消息,等在城门口,将两人迎了进去。
当夜笙歌醉酒,南地官员百般的讨好暂且不提,刘其录喝了一夜的闷酒,只要想起自己惨死在江面上的妻儿,便觉心痛不已。
再看着如同蛀虫一般的地方官,吃喝穿用,无一不精,便是再蠢钝的人,都能觉察出来不对劲,这绝对不是这些许地方官员能够使用的。
因而对着这些已然被判定了有罪的官员,刘其录一概不想理会,若非怕坏了闻于瑾的计划,他早就在接风宴席上闹将起来。
南地官员也仿佛发现了刘其录的冷淡,便也不上前来触他的霉头,转而一个劲地讨好闻于瑾去了。
觥筹交错间,闻于瑾看着风度翩翩,光风霁月,又十分给南地官员面子,竟叫闻于瑾在醉酒的官员口中套出不少话来。
南地的官员原本是打算清剿江面上匪贼的,只是几次三番,都无功而返,大大折损了颜面。
这时候便有底下的师爷提出来,总归已经久攻不下,不如便与匪贼合作,官府不去围剿,甚至暗中给他们的销赃提供便利。
明面上则道南地兵力不足,在城中张贴告示警告一些往来客船,便也算尽到了官府的义务。
商船不在城中停歇,是看不到告示的,但回头若是有被劫匪抢了的商船前来状告,便只拿着那告示堵了他们的嘴便好。
官员们一听有理,且那边匪贼若是得了好东西,时不时便会送来孝敬他们,对于这些安稳良久的官员来说,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因而没两日,他们就将此事答应了下来。
刘其录即便是喝着酒,听到这话都要忍不住心中猛蹿而出的怒意,碰的一声砸了酒杯,就想要站起来,将那些口出狂言的官员打翻。
只是没等他动作,就叫边上的闻于瑾不动声色地拉住了衣角。
闻于瑾面上含着一丝赞同的笑意,对着有些紧张的官员解释了一句:“刘大人喝醉了,便爱发疯,你们不必理会他,叫他自个儿冷静便好了。”
被吓到了的官员干笑了两声,眼见刘其录果然又迷迷瞪瞪地坐了下来,叫脑中里的酒意一懵,竟当真没当回事。
闻于瑾见状,才那暗中收回自己点在刘其录穴位上的手指,笑看着那夸夸其谈的官员,问道:“后来呢?那提出建议的师爷哪去了?可也在今日宴上?”
“师爷?”
那官员大着舌头,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哪知道那师爷哪去了,不过是个小人物,没得我们操心。”
闻于瑾微笑着颔首,心中却暗自盘算,这南地的官员大约是被那帮子匪贼坑害了,那个所谓的师爷,恐怕一开始就是匪贼那边的人。
不过那些匪贼哪里来得本事,竟能取信于这些官员?
一夜饮酒,勉强算得上是“宾主尽欢”。
南地官员本以为见着闻于瑾昨日里的爽快合拍,回京之后定然是会为他们说话的。
哪想到第二日醒来,就见到笑眯眯坐在堂上等他们的闻于瑾,要求他们将南地的人手都抽调出来,除了守城的兵士之外,尽数要跟着他前去剿匪。
有官员大惊,不满地质问闻于瑾为何出尔反尔,昨日里不是说好了不再追究,回京之后随意敷衍敷衍皇帝的?
结果闻于瑾只轻笑了一声,转头便问那个官员:“你可知道我身边这位大人是谁?”
那官员有些茫然不解的模样:“是谁?”
“刘其录刘大人,不仅仅是随我来办差的,还是为了来将当日死在匪贼手上的妻儿报仇的。”
闻于瑾声色柔和,却叫听着的官员脸色大变,额头上瞬间便冒出一层汗水来。
“大哥的门生,竟是这般无用,知道我与大哥不合,还这般不警惕,怪不得你们不得重用,也不过是缩在此地作威作福罢了。”
状似可惜地啧啧了两声,闻于瑾便带着收拢来的人手,打算前去江上。
刘其录对着那些官员冷冷笑了一下,便紧跟而上。
说是让南地兵士剿匪,不过闻于瑾也没将希望放在他们身上,更多的,还是指望着他自己带来的,那也在客栈中坑了那些刺客一回的侍从。
只是闻于瑾自己也没想到,说是乌合之众的水匪,竟然会是这般难啃的一个硬骨头。
闻于瑾甚至隐隐觉得他们掩藏作战的方式有些眼熟。
等到第三日,他带来的侍从已经十不存一,南地的兵士也已然消耗了一大半,但那些水匪,仍旧来无影去无踪,虽也有不少伤亡,但显然还没有伤筋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