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筳并不知道闻律白在那一瞬间想了这般多,她唇边勾出一抹自信的笑意,仿佛笃定了闻律白的回答。?爱/阅/读??
不骄不躁地又和声问了一遍:“王爷可是想好了?”
闻律白眸光深深,想起自己私下里叫人调查出来的消息,怎么都不想叫温筳这般得意。
他嘴角忽然露出一丝恶劣的笑意,张口便道:“既然这是三皇侄的意思,我答应了。”
没等温筳眼中露出些许欣喜,又听闻律白接着说了低声说了一句:“温三小姐可以回去给皇侄儿复命了。”
温筳脸上的笑意彻底僵住,目光闪烁不定地看向闻律白,想不明白自己是哪里露出了破绽叫闻律白发现。
不过她可算是知道闻律白今日为何会对她这般不满了,大约是因为觉得自己隐瞒了温瑾,叫她伤心了好一阵子。
这般认知,叫温筳既是开心,又是无奈,一时心头格外复杂。
边上屋子里传来幼儿欢快的笑声,打破了一室寂静。
温筳纠结地看了眼点破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便老神在在地抱臂不再说话的闻律白,有心问他一问温瑾是不是也已经知道了。
闻律白便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一般,早一步打断了她:“三小姐在这儿留得太久了,怕是府中下人该问起了。”
言下之意,便是有叫温筳与温瑾再从那偏门里回去的意思,免得叫人察觉,心中生出疑惑来,从而将目光移到闻律白身上。
本来温筳到献王府来,却只待在温瑾房中,而不是当着旁人的面跟闻律白商议,便是不想叫闻崇鸣察觉。
总归这会儿已经将闻律白劝服了,若是因为时间过久,而叫下人发现端倪,便是得不偿失。
这念头,顿时便打断了温筳想要说的话,神情纠结地侧身往边上屋子去寻温瑾。
可惜温筳转身的瞬间,没有瞧见闻律白脸上报复成功的得意神情,否则定然是要气闷上许久的。
温瑾不知道温筳与闻律白说了些什么,可看着温筳面上的神情已然没有了来时的沉重思虑,便放下心来。
两人悄摸着又从偏门里回去,果然便有听着屋子里许久没有动静的婢女,敲门来问。
温瑾与温筳对视了一眼,才咳了一声,叫伺候的下人们进屋来:“方才与三皇妃说的高兴,竟一时忘记了时辰,没想这会儿竟过去这般久了。”
“王妃一席话,叫禾妗茅塞顿开,往后若是还有遇着麻烦的时候看,王妃不要嫌弃禾妗烦人才好。”
温筳满脸羞涩的笑意,将一个新嫁娘的模样刻画得惟妙惟俏。
底下的婢女自然半点没有怀疑的意思,毕竟谁会想到自家王妃屋子里,竟然会叫王爷开出一道偏门来。
原本要绕过前头院门里,下人们眼皮子底下的唯一通道,竟然成了掩人耳目的道路。
献王府里言笑晏晏,除了温筳叫闻律白参透了身份,有些忐忑不安跟难免的郁闷之外,便无旁的不顺心了。
不过千里之外,闻于瑾这一路,走得却有些过于艰辛了。
因着闻于瑾与刘其录出门焦急,两人只带了随身的一队侍从,便快马加鞭往着南地而去。
途中枯燥难熬且不说,中间更是时不时便有蒙面黑衣的杀手窜出来,叫闻于瑾等人疲于应付。
原本闻于瑾以为这些人都是闻崇鸣安排的,为了叫自己死在京城外面,才派来的杀手。
可经过两天的厮杀,闻于瑾却发现,这些前仆后继的刺客里,恐怕不只有闻崇鸣的人。
因着他们连体弱无辜的刘其录,也根本没打算放过。
天色渐渐黑沉了下来,闻于瑾抬头看了眼灰蓝无光的穹顶,侧头与马上因疲于奔命,而奄奄一息的刘其录问道:“刘大人,前头不远便有个镇子,可还能撑得住?”
刘其录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却还是半趴在高大的马上,无力地点了下头。
得了肯定的答复,即便明知道刘其录恐怕在逞强,闻于瑾还是一扬马鞭,叫人看好刘其录的马,便往前头冲去。
在镇子里,总比这荒郊野岭没有人烟来得好一些。
他问刘其录,也不过是为了塑造个体贴的模样罢了,哪里是真的征询刘其录的意见了。
等着好不容易到了镇子上,寻了客栈住进去,刘其录俨然已经是一副有出气没进气的模样了。
不过许是为妻儿报仇的痛恨支撑着,竟也没真的倒下,闻于瑾叫侍从好生将刘其录送进房中,便进了边上屋子。
暖融融的烛光将人影照落在窗格子上,闻于瑾将手中的鞭子放在桌上,回身就看见非要跟出来的萱苏正站在他身后。
“殿下,京中来信。”
面无表情地说完这话,萱苏便往后退了退,仿佛是知道闻于瑾并不喜欢自己的靠近。
闻于瑾接过那信,展开来一目十行地看罢